孟嬈指尖微微用力,掐進柔軟的掌心,借助那點刺痛強迫自己鎮定。
她抬眸,目光不閃不避,與他對視:“殿下所極是,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乃社稷之福。”
“所以,”顧鶴白目光鎖住她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閃爍,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慢慢碾磨而出。
“孤需要一位,易于孕育子嗣的太子妃,聽聞孟夫人醫術精湛,尤擅婦科調理……”
他刻意停頓,觀察著她的反應,見她只是抿唇不語,才繼續道:“不如,由夫人來替孤參詳參詳,該尋些什么樣的藥材,或是方子,才能確保東宮早日添丁。”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但孟嬈死死壓住了。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試探她搜尋那些藥材的目的,還是單純地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她,他們之間早已云泥之別,他即將擁有名正順的妻子和子嗣?
她死死咬住口腔內壁,將那瞬間翻涌的情緒狠狠壓回心底最深處。
“殿下說笑了,此事關乎未來太子妃鳳體,自有太醫院諸位圣手操心,臣婦能力有限,殿下莫要為難臣婦了。”
顧鶴白眼底最后一點冷靜的偽裝終于碎裂,她竟這么不在乎,甚至能如此平靜地談論他未來妻子生子的事宜。
“為難?”他冷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頸,迫使她抬起臉,直面他眼中翻涌的暗潮。
“孤看你是什么都不在乎!”
顧鶴白低吼一聲,被她這副撇清關系的姿態氣得理智全無,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唔。”孟嬈瞳孔驟縮,唇上傳來近乎粗暴的碾壓和刺痛。
她拼命掙扎,雙手抵在他胸膛上,但力量的懸殊讓她所有的反抗都顯得徒勞。
呼吸被掠奪,意識在缺氧與激烈的對抗中漸漸模糊……
就在她幾乎要窒息時,外間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夾雜著婦人尖利的嗓音和下人驚慌的勸阻。
“讓開!都給我讓開!反了天了,我這侯府主母,如今連這院子都進不得了?”
劉氏的聲音大剌剌的闖了進來。
孟嬈頭頂就像驀然被澆了盆冷水,一下清醒過來。
兩人間的距離幾乎是貼著的,要說沒什么……劉氏又不是三歲小兒。
再看自己,衣裳是亂著的,嘴唇不用看也是腫了,這人和狗似的咬她。
這場景要是被劉氏看見,那她也不用活了。
也別糾結跑不跑了,侯府不為了名聲把她一根繩子勒死就不錯了。
外頭腳步聲漸近,一步步都踩在孟嬈的心尖。
“殿下還不放手么?”
她仰頭,直直望進那雙黑沉的眸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