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嬈心一沉,艷的眉眼也被壓平。
那玉佩是慕容家的傳承信物,意義非凡。
她還要去還給慕容鈺,如今在她手中遺失,這讓她如何向他交代?
若是被有心人撿去,更不知會惹出什么禍端。
想到這,孟嬈更覺頭疼。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
是在馬車上掙扎時掉落的,還是更早之前,在醉仙樓的回廊或者雅間?
孟嬈深壓下心頭的焦灼,毫不猶豫地再次推門而出。
她沿著回府的小徑仔細搜尋,目光不放過任何角落,然而一無所獲。
她心一橫,快步走向府門。
衍王府的馬車還停在那里,車夫見她去而復返,面露詫異,卻不敢多問。
孟嬈也顧不得許多,徑直走到馬車旁,拉開車簾,仔細搜查車廂內的每一個角落。
坐墊下,縫隙里,甚至方才她掙扎的地方……都沒有。
那枚玉佩,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難道是掉在醉仙樓了?
想到此處,孟嬈轉身便朝著醉仙樓的方向快步走去。
寒風吹在臉上,刺骨的冷。
但這東西是旁人的祖傳之物,孟嬈無意回應慕容鈺,自然也要把東西完璧歸趙。
醉仙樓伙計見她再次返回,很是驚訝。
孟嬈也顧不上解釋,只說是遺落了重要物件,懇請查找。
伙計認得她是方才與衍王和九公主一同來的貴客,不敢怠慢,引著她重新上了雅間,又仔細檢查了回廊。
然而,依舊沒有。
與此同時,衍王府書房內。
顧鶴白負手立于窗前,聽著身后暗衛低聲稟報孟嬈的行蹤。
每聽一句,他眸中的寒意便深一分。
暗衛稟報完畢,垂首靜立,大氣不敢出,只覺得書房內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度。
良久,顧鶴白緩緩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眼底深處翻涌著壓抑的暗流。
他伸手探入袖中,摸出一枚玉佩。
正是孟嬈遍尋不獲的那一塊。
顧鶴白在她下車后,才在車廂內發現了此物。
聽著暗衛稟報她為這玉佩心急如焚,四處奔波,他只覺得胸口滯悶。
她就這么緊張慕容玨的東西,生怕辜負了那小子的心意?
顧鶴白盯著掌心那枚玉佩,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將那堅硬的玉石捏碎。
良久,他唇邊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既然這么在意,那他偏要讓她徹底斷了這份念想。
顧鶴白手腕一揚,那枚玉佩準地被他拋向暗竹。
“去慕容府,把這東西,原封不動的,還給慕容玨。”
“是。”暗竹毫不遲疑,領命起身,握著玉佩,轉身大步離去。
顧鶴白重新轉向窗外,院中枯枝在寒風中搖曳,他負在身后的手,無意識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