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嬈被他眼中翻涌的暗色懾得心口一緊,但依舊迎視向他,不肯露怯。
“殿下以為該如何?臣婦愚鈍,還請明示。”
她倔著骨頭,連頭不愿低一下。
“愚鈍?”
顧鶴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卻毫無笑意。
“我看你是聰明過頭了!”
話音未落,他出手,快如閃電般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她腕骨生疼。
“你!”孟嬈吃痛,下意識掙扎,卻被他另一只手輕易地反剪到身后,整個人被他牢牢禁錮在車壁與他胸膛之間,動彈不得。
臉上的面紗因掙扎而微微滑落,露出其下因憤怒而泛紅的臉頰和那雙燃著火焰的眸子。
“怎么,衍王殿下一條命還償還不了一株藥草了么?”
顧鶴白低頭,逼近她,兩人鼻尖幾乎相抵,呼吸可聞。
他看著她眼中清晰的抗拒和怒火,心底那股壓抑許久的情緒猛地竄起,燒毀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償還?”他聲音沙啞,嘲弄道:“那就用你自己來還。”
說罷,他猛地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更像是懲罰和掠奪。
顧鶴白的唇舌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啃咬吮吸,幾乎要奪走她的所有呼吸。
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清冽的酒香,如同狂風暴雨般將她席卷。
孟嬈掙扎,她不甘地瞪他。
被反剪在身后的手腕用力到骨節發白,卻依舊無法掙脫他鐵鉗般的大手。
雙腿被他用膝蓋強勢壓制,所有的反抗都顯得徒勞而可笑,只能從被堵住的唇間溢出破碎模糊的嗚咽。
她反抗的愈發激烈,身體劇烈地扭動,指甲甚至在他手背上劃出幾道紅痕。
但這微弱的抵抗,如同火上澆油,只是讓顧鶴白眼底的暗色更加沉濃。
他扣住她后頸的手加重了力道,迫使她承受這個吻,唇舌間的攻勢愈發兇狠霸道,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混亂中,只聽得刺啦一聲輕響。
孟嬈肩頭單薄的紗衣竟被他失控的力道撕裂了一道口子,一小片瑩白如玉,線條優美的肩頭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下。
一滴滾燙的液體,毫無預兆地從她眼角滑落,沾濕了顧鶴白緊貼著她的唇瓣。
咸澀的滋味在唇間蔓延開,顧鶴白所有的動作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抬起頭,禁錮著她的力道也下意識地松了幾分。
那雙總是清冷平靜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長睫濕漉漉地黏在一起,猶如被疾雨打濕的蝶翼。
兩行淚水無聲滑落,在她臉頰上留下蜿蜒的濕痕。
孟嬈哭了……
在他印象里,孟嬈很少會哭。
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她總是慵熳漫不經心的,重逢之后,她更是如同一只刺猬,從未在他面前流露過真正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