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家敬您一杯。”那舞姬聲音嬌媚,眼波卻暗暗掃過顧鶴白面前的酒杯。
孟嬈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想著自己方才看見的那些個東西,
毒箭,毒藥,毒針……
“!”
孟嬈心臟猛然一跳,突然從顧鶴白懷里抬起頭,伸出右手,一把搶過顧鶴白面前的空酒杯,抱在懷里,帶著幾分嬌蠻的醋意。
“不許喝,殿下說了今晚只要奴家伺候的!”
那斟酒的舞姬動作一僵,臉上嬌媚的笑容瞬間凝固,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震到。
席間眾人也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
“哈哈哈,吃醋了,這小娘子醋勁兒不小啊。”
“殿下,您這可不行啊,看把美人兒急的。”
“美人兒放心,殿下眼里只有你,別人倒的酒,殿下肯定不喝。”
顧鶴白垂眸看著懷中“醋意大發”的孟嬈,眼神深邃難辨。
他不動聲色,指尖輕輕拂過孟嬈的面紗邊緣,帶著幾分縱容的意味,低笑道:“好,依你,只喝你倒的。”
那副模樣,倒真做足了寵溺的作派,看得孟嬈心跳空了一拍。
她連忙拿起案上另一只干凈的酒杯,親自執壺為他斟了七分滿,遞到他唇邊,眼巴巴地望著他。
“殿下喝。”
她聲音透著股嬌,不像平日里對他的冷淡。
顧鶴白就著她的手,抿了一口酒,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的眼睛,仿佛要透過那層薄紗,看進她心里去。
那獻酒的舞姬見狀只得悻悻退下,與另一名刺客交換了個隱晦的眼神。
隨后不久,另一名舞姬捧著果盤上前,拈起一顆晶瑩的葡萄,欲親手喂到顧鶴白嘴邊。
“殿下,嘗嘗這葡萄,可甜了。”
孟嬈立刻如臨大敵,再次霸道地擋開,自己搶過葡萄,仔細剝了皮,才送到顧鶴白唇邊,嘟囔著:“殿下,奴家剝的才甜。”
幾次三番,無論那些舞姬以何種方式接近,獻酒、獻果、甚至借口整理衣擺想要近身,都被孟嬈以各種方式巧妙地擋了回去。
她像個護食的小獸,將顧鶴白牢牢霸占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可疑之人有可乘之機。
席間眾人只當是這新得寵的美人兒獨占欲強,性子嬌蠻,看得趣味盎然,笑聲不斷。
連江長瑛都摸著下巴笑道:“鶴白,你從哪兒找來這么個活寶?可真真是個醋壇子成精了。”
顧鶴白但笑不語。
他何等敏銳,豈會毫無察覺,這場看似風平浪靜的宴席,底下暗藏的殺機。
只是他沒想到……孟嬈會出現,還做到了這種地步。
看著她將自己視為領地般不容人沾染的舉動,他眉頭微挑,甚至希望這場酒宴能再久一些。
他指尖點著桌面。
樂聲在此時攀至高潮,鼓點急促,舞姬們的水袖狂舞如云,幾乎遮蔽了所有視線。
就在這喧囂與混亂的掩護下,殺機驟現。
一抹寒光驟然飛至眼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