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轉著玉扳指,貪婪的眼勢在必得地盯著孟嬈。
“這等靈藥給了夫人,本王也總得看看夫人的誠意吧?”
“這有三杯酒,若夫人飲盡,我便信了夫人,如何?”
三杯酒?孟嬈心中警鈴大作。
若是他還要自己搭線顧鶴白,應當不會對她下手。
可這人的德行……她又實在無法保證。
對上安王,她手上的籌碼甚少,為了念兒的性命,她只能做賭。
最不濟……便是酒里下了藥。
她帶了銀針,尋常藥物也能抵擋一二。
“好。”
想著小臉慘白的念兒,孟嬈咬牙應下,“望王爺而有信。”
安王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拍了拍手,一名侍從立刻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精致的酒壺和三個小巧的玉杯。
他親自執壺,倒了三杯酒,酒液澄澈。
他將酒杯推到她面前:“夫人,請吧。”
孟嬈仰頭,一飲而盡,酒液辛辣,劃過喉嚨,帶著絲甜膩。
第二杯,第三杯。
她喝得很快,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仿佛只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
三杯酒下肚,胃里立刻燒起一團火,一股陌生的熱意開始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
藥力隨著酒意蒸騰而上,她原本因失血而蒼白的臉頰此刻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緋紅,如同白玉上暈開了胭脂,幾縷烏黑的發絲垂在頸側,更襯得肌膚瑩白。
那雙總是清冷平靜的眼睛,此刻也因體內燥熱而蒙上了一層水霧,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如此美人,更是惹得安王心頭癢癢。
孟嬈雙手掩在寬大的袖子下,她摸索著腕間的銀針,刺入穴位緩解藥力,勉強維持著清醒。
倒是她低估了這人的色膽。
強撐著將裝著雪蓮的木盒抱進懷中,孟嬈腳步有些虛浮。
“如此,臣婦可能證明誠意了?”
“自然,不過夫人看著倒像不勝酒力,來人,帶孟夫人去歇息,好生伺候著,不得怠慢。”
他抬手便招來侍從,不由分說地讓人挾著孟嬈去了偏房。
話落,他抬手整了整衣襟。
衍王可就在隔壁呢,那藥效發作還有些時辰,倒不如他先巴結上了衍王,再去享用美人。
權勢美人,豈不盡在他懷里?
安王越想越美,闊步朝著外頭走去。
偏房中,孟嬈抱著盒子跌坐在地。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刺痛對抗著逐漸模糊的意識和身體里那股陌生而洶涌的熱流。
無論如何,這雪蓮是先拿到了。
只是不知該如何逃出去。
她猛地朝自己幾個大穴施針,上涌的熱流微緩,還沒等她松口氣,便是更洶涌地襲來。
孟嬈不知,安王這藥物,就是為了專門對付這些貞烈的女子的。
她死咬著唇保持清醒。
偏房沒有窗子,只有一扇門。
一扇落了鎖的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