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雖然懂事,但是一定很想她,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她立刻帶著人,以那小院為中心,再次將侯府一寸寸細細搜尋了一遍,尤其著重搜了她和念兒經常一起待著的地方。
她甚至不顧病體,親自爬上爬下的找人,聲音喊得嘶啞。
“念兒!念兒你在哪兒?回答姑姑!”
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冷風和侯府下人們躲閃的目光。
時間一點點流逝,希望如同指間沙,一點點漏盡。
侯府派出去的人陸續回來,都搖頭表示毫無所獲。
她站在侯府門口,望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將她淹沒。
京城這么大,她該去哪里找她的念兒?
高燒和焦慮讓她渾身發冷,手腳冰涼,額角卻滲出虛汗。
不行,不能這樣等下去。
她猛地轉身,對冰巧道:“去雇些人,多雇些,去街上找,去茶樓酒肆打聽,去……去南城那些孩子多的地方問問!”
她甚至想到了人牙子可能出沒的暗巷,這個念頭讓她不寒而栗。
她自己則重新登上馬車,吩咐車夫:“去西市,還有東城的幾個集市。”
她記得念兒曾對集市上的糖人和皮影戲表現出好奇。
馬車再次疾馳起來,孟嬈掀開車簾,眼睛死死盯著窗外掠過的每一個孩童的身影,不放過任何一點相似之處。
看到年紀相仿、衣著相似的男孩,她都會心臟驟停,急忙叫停馬車,沖下去確認,又一次次失望而歸。
時間就在這樣焦灼的尋找中,悄然流逝。
孟嬈筋疲力盡地靠在車廂壁上,渾身滾燙,意識因為高燒和極度的心力交瘁而開始有些模糊。
念兒的笑臉、軟糯呼喚姑姑的聲音不斷在她腦海里閃現,與此刻未知的恐懼交織,幾乎要將她逼瘋。
侯府的力量有限,官府指望不上,雇來的人如同大海撈針,她還能依靠誰?
一個名字,猛地撞入她的腦海。
顧鶴白。
他有私兵,那些跟隨他征戰沙場,只聽命于他個人的精銳暗衛。
他們找人,絕對比侯府這些人要快上千百倍。
這個時辰,顧鶴白應該已經下朝回府了。
“去衍王府,快!”她嘶吼著對車夫喊道,聲音破碎不堪。
馬車再次疾馳起來,孟嬈緊緊抓著車窗邊緣,指節泛白,心跳快得幾乎要撞出胸腔。
她死死盯著前方,祈禱他已經在府里了。
就在馬車即將到達衍王府正門時,孟嬈一眼就看到衍王府門口停著的馬車。
車簾掀開,顧鶴白正彎腰從車上下來,他一身朝服尚未換下,身姿挺拔。
此刻他似乎正要步入府門,周圍侍衛肅立,氣氛威嚴。
是顧鶴白,他回來了。
孟嬈的眼睛瞬間亮了,她再也顧不得其他,不等自家馬車停穩,就推開車門,踉蹌著跳了下去。
因為虛弱和急切,腳步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她勉強穩住身形,然后不管不顧地,朝著顧鶴白跌跌撞撞的沖了過去。
“顧鶴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