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沛的聲音,陡然拔高。
“鬼刀的節奏變了!他不再被動閃躲了!他正在引導!他在引導蘇依的攻擊!”
長槍再次刺來。
陳默不再格擋,而是用盤牙的側刃輕輕一撥。
槍尖擦著他的身體而過。
蘇依因為用力過猛,身體出現了一個微小的趔趄。
就是現在。
陳默欺身而上。
身體壓低。
逆鱗精準地刺向了蘇依支撐重心的那只腳的腳踝!
蘇依吃痛,槍勢一亂。
陳默得勢不饒人,匕首在他的手中,化作了兩道致命的寒光。
每一次的攻擊,都精準地落在了蘇依的關節,裝甲的連接處。
以及那些會影響她發力的肌肉群上!
蘇依很強,但她終究只是一個新人。
一個打了一年不到的新人。
即便她的師父是龍槍蘇澤。
即便她的隊長是魔術師。
在實戰經驗上,她和陳默相差了整整一個時代。
這一點絕不會變。
在又一次用雙匕,將蘇依的長槍引向空處之后。
陳默一個后跳拉開了距離。
他冷笑著看著那個渾身浴血,卻依舊戰意高昂的少女。
“不過只是換一個地方安葬你自己而已。”
“如果這里是你為自己選的墳場……”
他手中的雙匕,緩緩舉起。
擺出了進攻的姿態。
“那就讓我最后送你一程。”
“女武神。”
蘇依對自己的戰術執行,很清楚。
她從來沒有奢望一定要戰勝鬼刀。
即便是在這個屬于她的瓦爾哈拉競技場中。
鬼刀的強大,是絕對的。
甚至是連隊長都感到頭疼,必須要用詭計才能戰勝的存在。
而她呢?
她會什么詭計嗎?
不會。
如果說,整個螢火戰隊打得最剛猛、最一往無前。
最純粹的人,或許就是蘇依。
但同時她也是這群人之中,上限最低的一個……
她不是一個會在意別人評價的人。
但是每每在論壇上看到大家討論。
戰車除了體力和毅力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可取之處的時候。
她還是會死死地捏緊拳頭。
盡管什么都不說,但還是會一個人在深夜的訓練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加練。
直到身體徹底力竭。
之前自己用在軍隊之中訓練而來的技術,戰勝了劉子銘。
可現在,全戰的職業選手們。
都進行了軍事化的強化訓練。
鬼刀剛才的好幾個刀法,都是軍用匕首格斗術。
他似乎是專門演示給自己看。
你并不特殊,你所會的那些東西,只要給我們時間,我們也能掌握。
那么褪去了這一層軍人的外衣之后。
你還剩下什么?
螢火蟲那般過人的天賦?
fox那般的詭計多端?
血狼那般的戰斗本能?
更別提,月光和獵日者這種,天生就是為了戰斗而生的怪物。
隊長……
銀色的長槍,已經被鮮血染紅。
我已經決定了,不再迷茫。
只要大家需要我,無論需要我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我都會站出來。
被人說沒有性格也好,被人說是陪襯也好,哪怕被人說是犧牲位也好。
傻大個,呆子。
無論什么都好。
只要大家需要我……
蘇依手臂上的鮮血,已經流滿了整條手臂。
陳默的放血技能,還在持續生效。
可是現在……
大家還需要我嗎?
或者說等大家都已經更上一層樓之后,我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陳默突然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他疑惑地看著那個突然氣勢一泄的蘇依。
然后不爽地咂了咂嘴。
“魔術師到底招了一群什么問題兒童……”
他對著蘇依冷漠地說道。
“聽好了,戰車。”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這里是戰場。”
“你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打敗我,或者,被我打敗。”
“你在這里想任何其他的事,都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你自己的侮辱。”
“明白了嗎?”
蘇依深吸一口氣。
是的……自己不需要想太多。
那因為迷茫而有些黯淡的金色瞳孔,雖然并沒有再次燃起火焰。
但是卻多了一絲冰冷。
我是戰車....
是蘇依。
大家現在需要的。
或許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想的npc。
那么我一定會扮演好,這個屬于我的角色......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