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哈拉的競技場。
在那震天的戰鼓聲中。
長槍第三次和陳默的匕首轟然撞在一起。
火花四濺。
陳默沒有選擇硬碰硬。在這個領域之中,蘇依那本就夸張的力量,似乎又得到了延伸。
他雙匕交錯。
盤牙與逆鱗如同一副鋼鉗。
死死架住長槍的槍桿。
同時他側身一記漂亮的橫踢。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蘇依的側臉。
但除了讓這少女的牙關狠狠咬緊之外。
竟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甚至她都沒有后退一步。
陳默立刻意識到了這女人不能用常理去判斷。
于是他立刻卸力。
順勢向后翻滾。
但翻滾到一半,蘇依的身影已經如影隨形。
長槍攜著風雷之勢,橫掃而來。
直接攔截了他的退路!
陳默雙匕交叉格擋。
槍尖劃過匕首,在他胸甲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火花。
蘇依一步踏前,長槍直刺。
陳默矮身躲過,逆鱗反手一劃。
在蘇依的手臂上,切開一道血口。
她無視傷口,長槍回旋橫掃。
陳默低頭,槍風擦著他的頭皮而過。
電光石火之間,他不退反進。
滑步向前,盤牙刺入蘇依的大腿。
蘇依咬牙,一腳猛踹。
陳默被踹中的瞬間雙臂交錯,擋住了大半的力道。
但仍舊被一腳踹飛。
他在空中翻滾卸力,穩穩落地。
才剛剛站穩,蘇依的長槍已經從天而降。
狠狠砸在他剛才的位置,地面瞬間龜裂!
陳默只是微微側身。
長槍便幾乎擦著他的鼻尖下劈而過。
但蘇依也瞬間變換槍勢。
狠狠一掃。
這一擊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
所以陳默也不得不接招。
不然只會虧更多。
他一只手擋住長槍槍桿。
在擋住的瞬間,骨骼碎裂,肌肉崩碎。
但他另一只手握住匕首,瞬間在蘇依肩膀,小臂,手腕切割而過。
放血
鮮血開始在兩人身上同時綻放。
“這感覺已經不是全戰的比賽了!”
解說周汗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這是角斗!是真正不死不休的角斗!”
陳默的心跳在瘋狂地加速。
腎上腺素如同巖漿,在他的血管里奔涌。
這個領域……很奇怪。
它似乎在用那古老的戰歌與鼓點。
不斷地刺激著場內之人的戰斗本能。
不分敵我,進行著一種興奮強化。
第三代克萊因粒子,正在瘋狂地修復著他身上的傷口。
同時,也在不斷地壓榨著他的潛能。
如果是一般的選手,可能會因為這種突如其來,如同開了“大招”般的強化而感到興奮。
而選手本人很有可能會因為這種力量的暴漲,而在戰術決策上出現“上頭”的跡象。
導致執行動作的變形。
他們會不管不顧,一股腦地往前沖。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是無敵的。
這樣只會讓本來能贏的局面,反而因為這種激進而顯得……
破綻百出。
而這座領域,或許最關鍵的考驗就在于此。
它給予雙方的增強,是一把雙刃劍。
會讓一些選手感到興奮,從而迷失自我。
但是。
陳默不會。
他雖然是單切流的頂級刺客,但他絕不會失去冷靜。
對于他而,殺戮,從來不是一場狂熱的宣泄。
而是一種,保持著絕對冰冷與低調的藝術。
就如同現在。
在蘇依幾次試圖用大開大合的攻擊來誘導他不管不顧,開始瘋狂拼刀的時候。
陳默卻反而開始后退,打法也逐漸變得保守。
他已經摸透了這座競技場的一切。
這讓蘇依皺緊了眉頭。
比起之前面對劉子銘時候的壓力。
蘇依只覺得鬼刀的身形沒有劉子銘高大。
但是給人的那種壓迫力,只多不少。
他可是鬼刀。
作為華夏賽區最頂尖的職業選手之一。
他所經歷的生死之局,遠比蘇依想象的要多。
獵魔人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在連續的格擋與閃避之中。
他那因為領域影響而有些混亂的呼吸逐漸平穩。
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銳利。
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對抗。
并且在防守的時候,已經完全掌控了蘇依的進攻節奏。
現在.....
該反攻了。
“我們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