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看著棠姬失魂落魄的表情有些嫌惡。
“韓國還沒有亡呢你就準備哭喪,等真到亡了的那天,你預備怎么辦?事到如今,我們只有在雍國搞出點大動靜才是正經,否則韓國可就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大動靜?師叔,你說的還是炸渠嗎?”
“不止!”阿木搖了搖頭,臉上竟然露出了一點笑容,“我又想到了一件能傷及雍國根本的大事,可以同炸渠同步進行。包括那批精鐵,我也想好了用途。你放心,什么都不會浪費的!”
棠姬看著阿木成竹在胸的表情,也好奇發問:“什么大事,需要我幫忙嗎?”
“自然需要你幫忙!等用得著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同你講。眼下你就好好等老姚回來,弄到錢,解決炸藥和精鐵的事情就好了!”
棠姬本以為阿木會直接跟她說自己的計劃,沒想到他說話還是藏著掖著,似乎故意隱瞞她一樣。
棠姬本來扭頭想要離開,可是想起方才在書房門口看見鄭子徒那副愁云慘淡的模樣,又試著從阿木這里打聽一二。
“師叔,我剛才在樓上看見鄭子徒,他捧著河道圖好像很發愁。河道上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還能是為什么事情發愁?精鐵的事情唄!雍王答應給河道上兩萬刑徒和一萬建宮室的勞役,人已經陸續到了,但河道上要配發的榔頭、鎬之類的器具卻不夠——你說說這,多荒謬啊?我都有點納悶雍王到底是不是真心要修渠了?
現在鄭子徒去市場上另買了一批修渠的器具,又把之前淘汰的舊工具掏出來修了修,給新來的役夫勉強用著。不過這些器具大多不是用精鐵鍛造的,不太耐用,用不了多久還是得換新的!”
“可是,約定的竣工之期不是馬上要到了嗎?他就算現在馬上弄到精鐵進行鍛造,至少也得月余的時間,這能趕得上嗎?”棠姬疑道。
“趕不上也沒辦法。到了竣工之期渠沒有修好,他們就把渠推倒了嗎?大概率還是要接著修下去的。所以他還是想弄精鐵造新器具,預備以后接著用。”
棠姬之前就擔憂河渠不能按時竣工的事情。
阿木一直想趁河渠竣工通水的機會炸渠,好淹死涇洛之渠沿岸的雍國百姓。
這次涇洛之渠延期竣工基本上已成定局,豈不是會錯過炸渠的機會?
事情如此危急,他為何如此淡定?
“師叔,你是不是另外有了主意?”棠姬看著阿木若有所思。
阿木果然笑著點了點頭。
“我覺得炸渠的事情也不一定非得等他將渠修好不可。我前些日子聽鄭子徒同河渠上的管事討論,說今秋大概還有一個大的汛期。長安附近就指著涇水和渭水排洪水,涇洛之渠雖然沒有完全修好,但這一段的河道是沒問題的。
你上次研究完涇洛之渠的地圖之后不是跟我說,河渠渠首附近有一條退水渠通著焦獲澤,是涇水水滿的時候泄洪的去處。我想著,倘若這次的秋汛夠大,河渠一旦溢水,我們完全可以炸了這條退水渠,洪水泄不出去,長安城就完了!
此外,你之前說的那幾條飛渠,我們也可以安排人過去悄悄炸掉。到時候渠首這邊出了事,涇洛之渠和沮水立交的水槽也被毀了,兩條洶涌的河水直接十字交叉地匯合,亂流可以直接沖垮河堤,河渠中部修建的渠道也可以一下子毀掉。
不是你之前說過的嗎?我們缺錢缺人,涇洛之渠沿途數百里,光布置炸藥也得很久,想全程布滿炸藥毀掉一切并不現實,只能挑幾個要緊的位置炸掉。我看這幾個地方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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