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趙江的聲音沙啞,他走到水盆邊,慢條斯理地洗去手上的墨漬,動作依舊沉穩,卻帶著一種刻意控制的僵硬,“一點……工作上的意外。”
他擦干手,走到溫迪面前,伸手撫了撫他冰涼的臉頰,動作罕見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溫迪,聽著,接下來幾天,無論外面發生什么,聽到什么消息,都不要離開這座宅邸,不要相信任何未經我確認的信息,更不要試圖用風去感應什么。明白嗎?”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甚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制。溫迪看著他眼中那片深沉的、仿佛醞釀著恐怖風暴的幽暗,心臟砰砰直跳,只能用力點頭:“我、我知道了。你……你要小心。”
趙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他讓溫迪先回內室,然后喚來了最核心的下屬。
他的命令簡潔而冷酷:
“第一,立刻啟動最高等級應急預案。所有非核心、不可完全信任的人員,以最快速度、最隱蔽的方式撤離稻妻,返回至冬或前往指定安全點。核心人員進入最高戒備狀態,隨時準備應對極端情況。”
“第二,聯絡‘公子’達達利亞與‘女士’羅莎琳,以我的名義,提議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地點……就定在之前的安全屋。告訴他們,情況有變,關乎生死。”
“第三,暫停所有對武士團體及慈善網絡的新的資源輸出。已輸出的部分,啟用緊急聯絡方式,要求他們立刻進入靜默潛伏狀態,沒有進一步指令,不得有任何動作。”
“第四,調動我們掌握的所有隱蔽監控與情報力量,不惜一切代價,我要知道天守閣、鳴神大社、天領奉行所核心區域的實時動向!尤其是雷電將軍人偶,以及八重神子的行蹤!”
下屬凜然應命,迅速離去。
書房內重新只剩下趙江一人。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稻妻城看似平靜的午后天空。陽光明媚,卻再也照不進他眼底那片冰冷的深淵。
被耍了。
被那只狐貍,還有那個自作聰明的同僚,聯手耍了個徹底。
女皇的表彰信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也扇碎了他之前所有的布局與算計。
但,這并不意味著結束。
趙江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沒有絲毫溫度、反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鋒,仿佛能穿透重重屋宇,直射向影向山的方向,以及更遙遠的、散兵逃離的路徑。
憤怒嗎?當然。但憤怒之后,是更加冰冷、更加殘酷的算計。
八重神子,你以為這樣就能脫身?就能把爛攤子丟給我,自己穩坐釣魚臺?
散兵,你以為拿到神之心,搶了功勞,就能高枕無憂?
女皇陛下,您輕飄飄的“表彰”與“認可”,又是否知道,您最“果決”的部下,是如何破壞整體戰略,將其他同僚置于何地?
風暴,確實要來了。
但這一次,被激怒的,可不僅僅是那位沉睡(或被竊取核心)的雷神。
還有他,趙江。
這筆賬,他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算清楚。
無論是那只狡猾的狐貍,還是那個搶先摘桃子的同僚,亦或是這即將被雷霆淹沒的稻妻……他都要讓他們知道,玩弄他趙江的代價。
窗外,一片櫻花花瓣被不知從何而起的微風吹落,打著旋兒,飄向不知名的遠方。而書房內的空氣,冷得仿佛能凝結出冰霜。一場遠比眼狩令更加兇險、牽扯更廣的暗戰與清算,已然在無聲中,拉開了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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