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領域猛然收縮,然后如同泡沫般破裂消散。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半跪在地、口角溢血、顯然已經昏迷的空;是持槍勉強站立、身上多處焦黑傷痕、氣息急促紊亂的魈;以及,手持夢想一心,周身雷光依舊吞吐不定、面色冷漠如初的雷電將軍影。
勝負已分。兩位足以橫行提瓦特大多數地區的強者,在真正的塵世執政面前,依然難攖其鋒。
影的目光掠過昏迷的空和重傷的魈,再次投向不遠處被縛的托馬,手中的夢想一心緩緩舉起,更加恐怖的能量開始在她刀尖凝聚——那是足以斬滅魔神、奠定稻妻“永恒”基業的「無想的一刀」的前兆!
這一刀若是落下,不僅托馬會在神罰下灰飛煙滅,恐怕連重傷的魈和昏迷的空也難逃余波!
就在這千鈞一發、所有人都被那毀滅性能量震懾得無法動彈之際——
“喝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怒吼響起!原本被縛的托馬,不知何時竟然掙脫了部分束縛!他雙目赤紅,目光掃過旁邊地上插著一柄不知是哪個倒下武士遺留的長矛,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掙,雙手獲得瞬間自由,抓起那柄長矛,甚至來不及完全站起,就以一個近乎搏命的姿態,用盡所有殘余的力量和身為神里家家政官、也曾修習武藝的底子,將長矛朝著雷電將軍影的方向,狠狠投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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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擲,毫無章法,力量也遠非巔峰,甚至在真正的強者眼中堪稱拙劣。但它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也太是時候了!它恰好打斷了影凝聚「無想的一刀」的那一絲凝神!
影眉頭微蹙,顯然沒料到這個螻蟻般的凡人還敢反抗,且是以這種方式。她甚至不需要揮刀,只是周身自然流轉的雷霆護體罡氣微微震蕩。
“轟!”
長矛撞上雷罡,瞬間被炸成無數碎片,但baozha的氣浪和四散的雷屑卻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沖擊波,恰好朝著魈、空和派蒙所在的方向沖去!
本已重傷的魈悶哼一聲,被氣浪推得一個趔趄,卻下意識地用身體護住了昏迷的空和嚇得呆住的派蒙。三人被這股力量推得向側面翻滾,恰好滾到了托馬附近。
托馬在投出長矛后便已力竭癱倒,但看到這一幕,不知從哪里又生出一股力氣,猛地撲過去,一手一個,抓住魈和空的衣領(派蒙自己飛了過來),用盡最后的氣力嘶喊:“走!!!”
或許是他那決死一擲帶來的混亂,或許是魈強撐著最后的力量施展了某種仙法,又或許是雷電將軍影在抵擋那微不足道的攻擊后,對于追擊幾只“僥幸逃脫的螻蟻”產生了瞬間的漠視——總之,當baozha的煙塵和雷光稍微散去時,托馬、魈、空和派蒙的身影,竟然已經從神像前的廣場上消失了!只留下一地狼藉、驚魂未定的民眾、面面相覷的足輕,以及……神色冷漠、緩緩收刀入“胸”的雷電將軍影。
一名足輕軍官戰戰兢兢地靠近,聲音發顫:“將、將軍……剛才那個人——”(指托馬)
影甚至沒有看他,只是漠然轉身,準備御空返回天守閣,只有冰冷的聲音留下,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將他,納入眼狩令。”
實時畫面與能量感應同步傳回趙江的宅邸。
當看到雷電將軍親自降臨、展開領域、空和魈闖入、激戰、落敗、托馬決死一擲、眾人險險逃脫……這一幕幕如同驚濤駭浪般沖擊而來時,即使冷靜如趙江,背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好險!若非托馬那出乎意料的一搏,若非雷電將軍或許存有一絲對“螻蟻”的不屑或是對局勢的某種微妙考量(比如不愿在民眾面前過度展現對“例外”的追殺?),空和魈恐怕就要交代在那里了!而托馬,也絕對難逃一死。
現在的結果,雖然驚險萬分,但至少人還活著逃走了。空昏迷,魈重傷,托馬徹底暴露并被正式納入眼狩令,成為全國通緝的要犯。社奉行與幕府之間本就微妙的關系,徹底撕破臉皮。反抗軍那邊,壓力也將空前巨大。
而自己……趙江眼神幽深。雷電將軍那句“例外是永恒的敵人”,以及她展現出的絕對力量,都清晰地表明:任何試圖挑戰眼狩令、挑戰“永恒”的行為,都將面臨神罰。他之前的威懾,在真正的神明意志面前,顯得如此蒼白。但他同時也看到了機會——雷電將軍并非全知全能,她也有疏漏,也會被“意外”干擾。而且,經過此事,神里家、反抗軍與幕府之間已無轉圜余地,他們除了更加緊密地依靠自己這個“外力”,別無選擇。
“大人!”下屬來報,“剛剛確認,托馬、旅行者空及其同伴,在城下町邊緣一處神里家秘密據點短暫出現,隨后蹤跡消失,推測已通過秘密通道轉移。天領奉行已全城戒嚴,大肆搜捕。另外……社奉行神里屋敷外圍,出現大量天領奉行耳目,監視等級提到最高。”
趙江點了點頭,揮退下屬。他走到內室門前,打開了鎖。
溫迪正抱著膝蓋坐在榻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顯然即使隔著門,他也隱約感應到了遠處那場驚天動地的能量碰撞和隨后全城范圍的緊張氛圍。看到趙江進來,他立刻抬起頭,翡翠色的眼眸里滿是未散的驚悸和后怕:“趙江……外面……怎么樣了?托馬他……還有空……”
“還活著,逃走了。”趙江簡意賅,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將他攬入懷中,能感覺到溫迪的身體仍在微微發抖。“雷電將軍出手了,空和魈不敵。托馬最后冒險一搏,制造了混亂,他們才趁機逃脫。”
溫迪靠在他懷里,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一些,但聲音依舊帶著顫音:“雷電將軍……她真的……那么強嗎?無想的一刀……”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刀落下,但領域展開時那毀天滅地的威勢,以及最后時刻凝聚的、讓他靈魂都感到戰栗的恐怖能量,已足以讓他明白何為塵世執政的權柄。
“很強。”趙江的回答很客觀,但手臂卻收得更緊,“所以,你更要記住,絕不能卷入其中。”
溫迪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這一次,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也被那絕對的力量差距震懾到了。憤怒與不忍依然在心底燃燒,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無力感,以及對趙江處境的深深憂慮。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溫迪小聲問,“托馬被通緝了,神里家肯定也被盯死了……空和魈也受了重傷……眼狩令……是不是更不可能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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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江沒有立刻回答。他撫摸著溫迪柔軟的頭發,目光望向窗外稻妻城的方向,那里燈火次第亮起,卻仿佛籠罩在一層不祥的紫黑色陰云之下。
托馬的被捕與逃脫,如同一把鋒利的楔子,狠狠砸進了稻妻僵持的局面里。它撕裂了表面和平的假象,將矛盾徹底公開化、白熱化。雷電將軍展現了力量,但也暴露了“例外”的存在和她并非全無破綻。幕府氣焰更盛,但反對者的決心也可能因此被逼到絕境而更加堅定。
對于趙江而,風險驟增,但機會也隨之而來。棋局進入了最兇險的中盤,每一步都關乎生死存亡。
“怎么辦?”趙江重復了一遍溫迪的問題,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冷靜,“既然平靜已被打破,既然‘永恒’的刀已經舉起……”
他收回目光,看向懷中溫迪那雙依舊殘留著驚惶的翡翠色眼眸,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那就讓這場風暴,來得更猛烈些。”
“直到,要么‘永恒’的雷霆將我連同所有異見一同湮滅。”
“要么……”
他頓了頓,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近乎瘋狂的決絕與冰冷到極致的銳芒。
“由我親手,折斷那柄‘無想’的刀。”
話音落下,室內一片寂靜,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和窗外愈發急促的風聲。稻妻的長夜,似乎才剛剛開始。而真正的較量,在經歷了這場驚心動魄的狩眼驚變后,才終于要拉開那血與火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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