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種奇異的、充滿新生意味的寂靜中流逝。畫布上,那道白色的裂痕周圍,漸漸被溫暖明亮的色彩所包裹、滲透。狂亂的背景依舊存在,但它不再顯得那么猙獰可怖,反而成為了襯托那束“光”的、沉郁的底色。毀滅與新生,痛苦與希望,在畫布上形成了一種充滿張力的、動態的平衡。
當最后一抹暖色被小心地點綴在光芒的邊緣,顧云深終于停下了筆。
他后退幾步,微微喘息著,看著眼前這幅截然不同的畫作。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成功的喜悅,只有一種深沉的、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的疲憊,以及……一絲茫然。
他緩緩轉過身,第一次,真正地、平等地,將目光投向蘇喆。那眼神復雜難明,有殘留的痛苦,有新生的困惑,有無法說的感激,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虛空。
“我……”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幾乎難以辨認,“我畫不下去了……”
蘇喆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開口:“不是畫不下去,是無需再畫。”
他走到畫布前,看著那道被溫暖光芒包裹的裂痕,輕聲道:“藝術不是為了掩蓋痛苦,也不是為了追求虛無的完美。它只是一種語,用來訴說‘看見’之后的一切——無論是美好,還是瘡痍。”
“你已經……開始了。”
顧云深怔怔地看著蘇喆,又看看那幅畫,沉默了許久。最終,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一種沉重的、仿佛背負了太久終于可以稍微放松一點的疲憊,籠罩了他。
他沒有再試圖禁錮蘇喆,也沒有再下達任何指令。他只是默默地開始收拾滿地狼藉,動作緩慢卻堅定,仿佛在進行一種儀式,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蘇喆知道,這座囚籠,從內部被打破了。
他轉身,再次離開畫室。這一次,步伐輕快了許多。
回到休息室,他盤膝坐在床上,閉上雙眼。體內,那股因“觀察入微”天賦圓滿而凝聚的力量,正在變得愈發清晰、穩固。它不再僅僅是一種能力,更像是一種融入本源的“特質”——洞察本質,理解因果。
他能感覺到,與此界的羈絆正在減弱,系統的提示仿佛近在耳邊。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需要去確認,那片廢墟,以及那個見證了這一切的老人,是否也找到了各自的……出路。
夜幕,徹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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