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送來的那一小包灰苔石,帶著底層角落的塵埃與一份沉甸甸的善意,被蘇喆珍重地收好。他沒有立刻使用,而是將其與從舊藏得來的《石痕雜錄》放在一起。這些石頭不僅僅是能量源,更是一種象征,提醒著他這條“壘壁”之路的何在。
接下來的兩日,蘇喆的生活陷入了一種極致的規律與沉寂。
白日,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那間破敗的小院內,反復錘煉那幾條已初步構建的“壘壁”脈絡。他沒有急于開拓新的路徑,而是將妮可送來的一部分灰苔石碾成細粉,混合著清水,在精神力引導下,如同給墻壁涂抹灰泥一般,將其中精純的土系能量,一遍遍“粉刷”在已開拓的脈絡內壁之上。
這個過程枯燥而緩慢,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每一次“粉刷”,都要求他對斗氣的操控精細入微,讓那微薄的能量均勻滲透,與脈絡本身以及其中流淌的“壘壁”斗氣深度融合。
效果是顯著的。那幾條脈絡的色澤愈發深邃,從原本的淡黃向一種沉郁的暗褐色轉變,韌性、承載能力都在穩步提升。流淌其中的斗氣,也變得更加凝實,運轉起來少了之前的滯澀,多了一種渾厚流暢的意味。
他胸口斷裂的肋骨,在這種持續不斷的、源自血脈深處的溫養下,愈合速度快得驚人。麻癢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密連接的堅實感,若非刻意用力,幾乎感覺不到曾經受過重創。
夜晚,當城堡陷入沉睡,他則會悄然離開小院,如同幽靈般在城堡最偏僻的角落穿行。他的目標明確——廚房后巷堆積待處理的垃圾角落,倉庫后方年久失修的雜物堆,甚至城堡外墻根下雨水沖刷形成的洼地。
他在尋找更多被遺棄的“灰苔石”,或者任何可能蘊含土系能量的、不起眼的礦物。憑借著卡洛斯筆記中記載的礦物特性知識,以及自身對能量波動的敏銳感知,他像是一個最耐心的拾荒者,在垃圾與塵埃中,搜尋著構建自身力量的“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