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紙張被按照原樣輕輕放回,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來人再次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蘇喆,確認他并未醒來,這才如同鬼魅般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一切重歸寂靜,仿佛什么都未曾發生。
蘇喆緩緩睜開雙眼,眸底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魚兒,上鉤了。
三皇子炎徹最信任的貼身內侍,果然名不虛傳。這份謹慎和效率,足以證明其能爬到如今位置,絕非僥幸。而他肯親自前來,也說明了那張草圖,至少引起了對方足夠的好奇,乃至……一絲重視。
這就夠了。
蘇喆翻了個身,面朝墻壁,真正開始休息。接下來的舞臺,不在他這間陋室,而在那依舊燈火通明的宴客廳。他能做的投石問路已經完成,現在,只需靜待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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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三皇子府核心區域,宴會正廳。
雖已近尾聲,但氣氛依舊熱烈。觥籌交錯間,身著華服的賓客們面帶紅光,笑晏晏。三皇子炎徹坐于主位,他年約二十五六,面容英挺,眉宇間帶著一股皇室子弟固有的矜貴與隱約的戾氣。此刻,他正與身旁一位身著四品武官袍服、面色赤紅的中年男子低聲交談,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只是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陰郁。
北方兵敗的消息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雖然暫時用林默頂了缸,但父皇那里的印象分已然扣減,朝中那些盯著他錯處的兄弟們,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就在這時,那位剛剛從蘇喆書房返回的貼身內侍,悄無聲息地來到炎徹身后,俯身低語了幾句,并將一張憑借驚人記憶力幾乎完美復刻下來的簡略地圖,用指尖蘸著酒水,快速在炎徹身.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