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處,也都蘊藏著機會和力量。
    “是時候,試著培養自己的力量了!”
    心中思忖著。她的腳步愈發堅定。
    ……
    晨光熹微,穿透稀疏的竹葉,在“聽竹小筑”積滿灰塵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宋伊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如同融入晨霧的一片影子,將重傷的達奚愉和那個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軍資”秘密,暫時封存在了這片被遺忘的寂靜里。
    她必須立刻回家。一夜未歸,弟弟定然心急如焚,母親更需要持續用藥穩固病情。她的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四肢百骸如同灌了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痛感,那是體力嚴重透支的征兆。但她的精神卻像一根繃緊到極致的弓弦,被巨大的危機感和一種奇異亢奮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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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剛靠近家門,就見宋明軒像一頭焦躁的小獸,在院門口來回踱步,眼睛紅腫,滿是血絲。一見到姐姐的身影,他幾乎是撲了過來。
    “姐!你終于回來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后怕,“你一夜沒回,我以為……我以為……”他不敢說下去,只是死死抓住姐姐的衣袖,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我沒事。”宋伊人拍了拍弟弟的手背,聲音沙啞卻盡力平穩,“進去說。”
    院內,母親張氏竟然醒著,半倚在床頭,雖然依舊虛弱,但臉色不再是死灰,眼底也有了一絲微弱的光彩。看到女兒渾身血污、狼狽不堪的模樣,她驚得睜大了眼睛,嘴唇哆嗦著,發出焦急的“啊啊”聲。
    “娘,別擔心,不是我的血。”宋伊人快步上前,握住母親冰涼的手,輕聲安撫,“昨夜在山里遇到了受傷的野物,幫忙處理了一下,沾上的。”她撒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絕口不提達奚愉和郡王府的“鬣狗”。
    她仔細為母親診脈,脈象雖弱,卻已趨于平穩,金蕊劍蘭與地脈靈芝的藥效正在緩緩化開,滋養著枯竭的臟腑。她心中稍安,又伺候母親服下今日份的藥膳。
    將弟弟拉到一旁,宋伊人壓低聲音,極其嚴肅地叮囑:“軒兒,聽著,從現在起,除非必要,絕不要出門。若有人問起我昨夜行蹤,只說我去山里為娘采藥,徹夜未歸。其他的,一概不知,明白嗎?”
    宋明軒看著姐姐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雖然滿心疑惑和恐懼,還是用力點頭:“我明白,姐。”
    “好弟弟。”宋伊人輕輕嘆了口氣,揉了揉弟弟的頭發,“照顧好娘,我去去就回。”
    她甚至來不及換下臟污的衣衫,只匆匆擦了把臉,將懷中那錠來自郡王府的、帶著羞辱的銀子塞給弟弟以備不時之需,便再次出門。她需要立刻上山,白蘅還在等她,而達奚愉所需的解毒藥材,也必須盡快采到。
    再次踏上前往云斷山的路,宋伊人感覺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眼前的景物偶爾會微微晃動。但她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觀察著沿途的草木,搜尋著達奚愉所說的那幾味解毒藥材的蹤跡。
    “七星蓮……喜陰濕,多生石縫……赤陽草……向陽坡地,葉背有絨毛……”她喃喃自語,目光如掃描般掠過山巖草叢。
    功夫不負有心人,憑借著她對藥材的熟悉和此刻超常的專注,很快便找到了所需之物,甚至還意外發現了幾株能固本培元的輔藥。
    當她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再次出現在白蘅的草棚外時,日頭已經升高。
    草棚內,白蘅的咳嗽聲依舊,但中氣似乎足了一些。他正拿著一根削尖的木棍,在鋪滿灰塵的地面上劃拉著什么,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陰陽怪氣地開口:“嗬,還知道回來?老子還以為你拿著老子的寶貝藥材,攜款潛逃了?或是讓山里的狼叼了去?”
    宋伊人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走進棚內,將采來的新鮮藥材放下,又取出特意帶來的、用干凈樹葉包好的些許米糧和清水。
    “師父,您的藥。”她將一份調配好的藥膏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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