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源被親衛用鐵鏈鎖住斷腕,像死狗般拖了過來,面如死灰。張魁斷臂處血流如注,被石磊死死踩住,眼中充滿不甘和恐懼。毒巢在熊熊燃燒,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芳菲雨迅速為荊影處理傷口,敷上解毒金瘡藥,眼中含淚:“忍著點,很快就好。”荊影臉色蒼白,卻倔強地搖搖頭:“夫人……我沒事。”
    諸葛卿走到柳青源面前,俯視著這個曾經道貌岸然的“神醫”,聲音冰冷如九幽寒風:“柳青源,豢養毒物,戕害朝廷命官,罪不容誅!說!你培育這些毒蟲,讓黑虎堂zousi的‘藥材’,究竟是何物?受何人指使?目的何在?!”
    柳青源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扭曲而詭異的笑容,斷腕的劇痛似乎也無法掩蓋他眼中的瘋狂:“指使?嘿嘿……諸葛卿,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我只是為了幫趙德全那個蠢貨?你太天真了!”他咳出一口黑血,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血線王蠱’……嘿嘿……你們根本不懂它的偉大!李茂才、范明堂……他們不過是……不過是篩選蠱種的容器!他們的血……他們的恐懼和絕望……是培育‘蠱母’最好的養料!黑虎堂運走的……是‘蠱母’的幼體!是圣教的希望!你們毀了這里……毀了我……圣教……不會放過你們的!南疆……萬毒窟……你-->>們等著……等著蠱災降臨吧!哈哈哈……”他狂笑著,聲音凄厲如同夜梟。
    狂笑聲戛然而止!柳青源身體劇烈抽搐,眼耳口鼻中流出漆黑如墨、散發著惡臭的血液,瞬間斃命!他竟然……早已在口中藏了劇毒蠟丸,咬破自盡!
    “圣教?萬毒窟?蠱母?”諸葛卿和芳菲雨臉色劇變!柳青源臨死前透露的信息,如同驚雷炸響!這絕不僅僅是一個地方毒醫的私人罪行,而是牽扯到一個龐大、神秘、以毒蠱為武器的邪惡組織“圣教”!李茂才和范明堂,竟是他們培育所謂“蠱母”的犧牲品!黑虎堂zousi的,竟是能引發“蠱災”的“蠱母”幼體!
    “張魁!”諸葛卿猛地看向被踩在地上的張魁,“說!‘蠱母’幼體運往何處?圣教在何處?萬毒窟在哪里?!”
    張魁看著柳青源瞬間斃命的慘狀,眼中充滿了恐懼,但更多的是對那個“圣教”的深深畏懼。他掙扎著嘶吼:“我……我不知道什么圣教!柳……柳青源只讓我運……運‘黑匣子’……到……到‘老河口’碼頭……交給……交給一艘‘鬼頭船’……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別殺我……別……”
    話未說完,張魁突然身體一僵,瞳孔放大,臉上浮現出詭異的青黑色紋路,口吐白沫,渾身劇烈抽搐,幾息之間便沒了聲息!死狀竟與柳青源有幾分相似!顯然,他體內也被提前種下了某種控制生死的蠱毒!
    線索,再次中斷于這恐怖的蠱毒之下!
    貨棧地下毒巢的火焰仍在燃燒,映照著諸葛卿無比凝重的臉龐。柳青源和張魁斃命,趙德全等人入獄,臨安明面上的蠹蟲已除。但柳青源臨死前那瘋狂的話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揭示了潛藏在黑暗深處、更加龐大恐怖的陰影——“圣教”,萬毒窟,蠱母,蠱災!
    芳菲雨扶著受傷卻倔強的荊影,看著地上兩具死狀詭異的尸體,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卿哥……‘血線王蠱’……母親留下的殘卷中……提到過這個名字……那是南疆傳說中的禁忌……是……是能引發人間瘟疫的災厄之源!柳青源背后的……恐怕是真正的魔窟!”
    諸葛卿緊緊握住拳頭,指節發白。他望著南方沉沉的夜空,仿佛看到無數毒蟲的陰影正在匯聚。臨安一隅的吏治腐敗案,竟牽扯出如此驚天的毒蠱陰謀!皇帝的親衛能蕩平一縣黑惡,卻未必能抵擋那無形無影、sharen于無形的蠱毒之災!
    “圣教……萬毒窟……蠱母……”諸葛卿一字一頓,聲音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決心與沉重,“無論你們藏得多深,無論你們的毒蠱多么詭譎,本官,諸葛卿,在此立誓!定要循著這‘老河口’、‘鬼頭船’的線索,窮盡碧落黃泉,也要將爾等連根拔起,永絕后患!石磊,清理現場,所有毒蟲尸體、殘留藥液,務必焚毀殆盡!荊影,速回縣衙療傷!雨娘,我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令堂留下的那些殘卷了!”
    一場蕩滌臨安污濁的雷霆風暴剛剛平息,但一場關乎萬千黎民生死、直指南疆魔窟的更加艱險的征途,已隨著毒巢的火焰和那惡毒的遺,在諸葛卿面前,轟然展開!他的目光,已越過臨安的城墻,投向了那遙遠而神秘的南疆瘴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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