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呈暄坐在車轅外側,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前后左右的山林小徑,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九月則坐在車內,閉目凝神,將“藥感”天賦提升到極致。她像一張無形的網,捕捉著空氣中任何一絲異常的氣息——陌生的汗味、金屬的銹味、甚至是…魂引香那獨特的苦澀幽香?雖然極其微弱,時有時無,仿佛只是錯覺,卻足以讓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她將自己的感知低聲告訴倉呈暄,他的神色也愈發凝重。
“張伯,李叔,”倉呈暄沉聲對駕車的張鐵牛和護衛在側的李大山道,“留意路況,特別是岔道和林木茂密處。若有異常痕跡,立刻示警。”
“少爺放心!”張鐵牛甕聲應道,握緊了手中的馬鞭。李大山則無聲地點點頭,手一直按在腰間鼓囊囊的地方(藏著短棍)。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幾撥真正的山民和行腳商,都順利應對過去,沒有引起懷疑。然而,那種被窺伺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始終若有若無地縈繞在九月的心頭。她甚至在某處山澗旁休整時,于濕潤的泥地上發現了幾枚模糊的、不屬于他們任何人的新鮮腳印,方向似乎與他們一致。這發現讓氣氛更加緊張。行程看似平靜,卻處處透著無形的壓力,仿佛一張大網正在悄然收緊。
抵達青林縣時已近傍晚。縣城比九月記憶中更加繁華喧囂,車水馬龍,店鋪鱗次櫛比,叫賣聲此起彼伏。他們找了家位置相對僻靜、但還算干凈的“悅來客棧”安頓下來。為了不引人注目,倉呈暄和九月扮作兄妹,張鐵牛和李大山則是隨行的仆從和護衛。
安頓好后,倉呈暄立刻向客棧掌柜打聽消息。他遞上幾個銅錢,狀似隨意地問道:“掌柜的,聽說貴地有個百花谷,盛產藥材?我們兄妹想明日去逛逛,買些新鮮草藥。不知谷中可有什么有名的藥圃?或者…有沒有聽說哪位醫術高明的先生或夫人隱居在那里種藥?”
掌柜是個和氣的中年人,收了錢,笑呵呵地道:“客官消息靈通啊。百花谷在城西十里外,風景是極好的!要說藥圃嘛……”他捋了捋胡子,“谷深處確實有個地方,叫‘忘憂圃’,據說種的都是些外面難見的奇花異草。主人是位姓白的夫人,性子…嗯,有些孤僻,深居簡出的,很少與外人打交道。你們若想去,順著進谷的大路走,看到一片開滿紫色小花的坡地,往右拐進一條更窄的山道,走到頭就是了。”
“姓白的夫人?忘憂圃?”倉呈暄和九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強抑的激動!這信息與他們的推測高度吻合!深居簡出、種奇花異草的白夫人,極有可能就是化名隱居的肖清荷!
“多謝掌柜!”倉呈暄道謝,心中卻不敢完全放松。消息得來似乎……太順利了些?仿佛有人特意準備好了答案等著他們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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