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時,韓石已在柴房里盤膝而坐。他掌心托著半塊靈石,另一只手握著聚氣散的瓷瓶。這是他攢了半月的獎勵——三次小比參與的聚氣散,加上上次坊市換來的兩塊靈石,終于湊夠了這瓶藥的量。
“阿石哥,你真要服用整瓶?”張鐵蹲在旁邊,有些擔憂,“王胖子說,聚氣散雖好,可吃多了會經脈受損。”
“我知道。”韓石點了點頭,“但墨老說過,丹藥需‘厚積薄發’。我這煉氣二層的修為,正好需要這股助力。”他摸了摸懷里的石鎖,“而且,有石鎖在,雜質會被過濾大半。”
張鐵撓了撓頭:“那……那我陪你一起。我昨日去后山挖了些凝露草,墨老說能入‘清心湯’,喝了能緩解丹藥的燥性。”
韓石笑了笑:“好。”
他擰開瓷瓶,倒出五粒紅色丹丸。丹丸入手溫熱,散發著清甜的藥香。韓石深吸一口氣,將丹丸盡數吞入口中。
“咕——”
丹丸入喉,化作一股灼熱的暖流,順著食道涌入胃里,再順著經脈直沖丹田。韓石立刻運轉《煉氣訣》,同時將石鎖貼在丹田處。
“嗡——”
石鎖發出一聲輕鳴,表面的紋路泛起幽藍光芒。丹丸中的靈氣如潮水般涌來,卻被石鎖層層過濾。韓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夾雜在靈氣中的雜質——像是細小的沙礫、渾濁的霧氣——被石鎖一一剔除,只留下最精純的靈氣,緩緩注入丹田。
“這……”張鐵瞪大眼睛,“阿石哥,你的石鎖能過濾丹藥?”
韓石沒有回答。他能感覺到,丹田里的氣旋正在瘋狂旋轉,原本雞蛋大小的氣旋,此刻竟有拳頭般大了。靈氣在經脈中奔騰,像是要沖破某種束縛。
“突破了!”韓石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泛起金色的光芒。
他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煉氣二層的瓶頸被徹底沖破,靈氣如江河決堤般涌入,將他的經脈撐得更寬、更堅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感知也變得更敏銳了些,連窗外樹葉的沙沙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阿石哥,你成功了!”張鐵興奮地跳起來,“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韓石笑了笑,卻沒有立刻起身。他能感覺到,丹藥的燥性仍在體內殘留,像是有一團小火在經脈中燃燒。他將手掌按在丹田處,運轉石鎖,緩緩引導靈氣平復燥熱。
“阿石哥,我煮了清心湯!”張鐵端著陶碗跑進來,“墨老說,這湯能化解丹藥的燥性。”
韓石接過湯碗,喝了一口。清甜的湯汁順著喉嚨滑下,丹田里的燥熱漸漸消散。他能感覺到,石鎖的溫度也降了下來,表面的紋路恢復了平時的幽藍。
“多虧了墨老。”韓石輕聲道。
“對了,阿石哥!”張鐵突然想起什么,“我昨日在后山挖凝露草時,發現了個山洞!洞里有個石桌,上面擺著本破書,像是古籍!”
韓石的眼睛亮了:“古籍?”
“嗯!”張鐵比劃著,“書皮是青色的,上面刻著‘太玄’二字。我沒敢翻,怕里面有什么機關。”
韓石的心跳漏了一拍。太玄……這二字,和他在寒星草殘碑上看到的“太玄洞”如出一轍。
“山洞在哪里?”他急切地問。
“在后山北坡,靠近懸崖的地方。”張鐵指了指方向,“洞口被藤蔓遮住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韓石站起身,摸了摸懷里的石鎖。他能感覺到,石鎖的溫度又微微升高——似乎在回應“太玄”二字。
“阿石哥,你要去看看?”張鐵有些擔心,“那地方看著挺邪門的,我昨天路過時,總覺得有涼風吹出來。”
“我去。”韓石點頭,“你留在這兒,幫我照看柴房。”
“哎!”張鐵應了一聲,又有些猶豫,“阿石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