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滅殺了方長老,祁不知依舊滿臉冷然,他本來是打算先去針對那個宗離夜的,結果這個老東西非要開這么口。
他這輩子最聽不得的,便是夢惟渝和“死”這個字掛鉤。
誰若有此心思,他便要誰死!
另一邊,那些四散在各處的邪修望著這一幕,能感受到方長老的氣息在變弱,最終消失于這方空間。
而在他身后,白衣青年面色冷然地手提長劍,那劍上還有鮮血滴淌而下,仿若那不近人情的殺神。
嗖嗖。
忽有數道破風聲響起,而后幾只青色的箭矢便是破空而至,一箭落在那方長老下方,將那些低落而下的血液焚燒殆盡,一箭則直接落在方長老身上,直接將他吞沒了進去。
遠處,夢惟渝面容帶笑“師兄,你盡管殺就是,這殿后收尾的事,就交給我來吧。”
祁不知微微彎唇,順手將手中的劍探入青火之中。
青火蔓延而上,而后舔舐一般將劍身上的血液清理干凈。
青火映照著青年英俊的面容,他那冰封一般的面容,也仿佛是化開了些。
邪修們這才如夢方醒,臉上的恐懼卻怎么也揮散不掉。
方長老算得上是他們這兒最強的人了,結果……竟然就這么直接被祁不知一劍給斬了?!
就在這時,祁不知的身影已是再度消失不見。
再度現身時,他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那正亡命奔逃的宗離夜身后,提劍便斬——
眼看他沖著自己而來,宗離夜面上大駭,那防御用的靈器符箓和不要錢似的往外丟。
但是沒用。
明明祁不知手中的長劍氣息極端內斂,看起來如一柄平平無奇,未曾開鋒的鈍劍一般,可他所丟出去的種種防御手段,卻沒能阻其半分,便是和紙一般被斬斷。
到了此時此刻,宗離夜終于和先前的方長老感同身受了,他們一直都太過高看自己,而低估了祁不知的實力!
先前的他,哪怕只是化神期都能和煉虛圓滿的王長老打得有來有回,何況沒有限制之后,他以秘法極大地增幅了自己呢?!
不過此時此刻才明白這個道理,實在是有些遲了。
當!
就在祁不知手中長劍以無可匹敵之勢落在宗離夜身上時,忽有一道脆聲響起。
祁不知眼神微凝。
就見那宗離夜的身上,忽然泛起了一陣紅光,那道紅光將他整個人都罩著,而后竟是強行撕裂了空間,帶著他一頭鉆入了其中。
空間裂縫在眼前重新閉攏,祁不知眉頭微皺。
從剛剛的那道紅光身上,他感知到了一股屬于渡劫期修者的氣息。
那股氣息他不陌生,畢竟上輩子也交手過,最后也被他斬于劍下的那魂煞門門主,噬魂老鬼。
顯然,那老鬼在自己兒子身上布置了護身的手段,這才在那宗離夜生死攸關之際強行保下他,并強制帶著他離去。
以秘境如今的情況,就算是噬魂老鬼,也無法將宗離夜帶離這片秘境,頂多就是將人給帶到了秘境的別處。
不過眼下他們這兒還有不少要緊事,他是暫時沒空去追殺宗離夜了。
這宗離夜,倒還真是難殺絕。
遠處,夢惟渝同樣因為祁不知的失手而愣了一下,而后慢吞吞地道“看來魂煞門的那位門主還真是未卜先知,事先就預料到宗離夜會失手,提前給宗離夜準備好了退路。”
那頭的邪修們聽得差點沒直接氣絕。
類似的手段,只怕是備受重視的人身上都會有,怎么從這小子嘴里說出來就好像是他們無能必敗似的?!
第476章
惹眾怒的重靈宮
有邪修不忿道“你少在這兒得意!你敢說你身上沒有類似的?我就不信你師父沒有給你留下什么保命手段!”
“有又如何?二者相爭,誰被打得只能靠這玩意兒逃命誰無能,不服現在就來打我臉唄。”夢惟渝挑了挑眉,笑得肆意而張揚。
其余正道皆是默然。
夢惟渝這話雖有些狂,但他也確實有資格說這話。
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同樣遠超尋常化神期,那唯一能打得過他的祁不知一看就是貼心好師兄,以這二人的關系,除非是較量切磋,不然這二人還真沒交手的可能。
唯一能勝過的人永遠不可能為敵,算下來夢惟渝已經是同階無敵了,想要勝過他,也只有是那更高修為的出手。
可更高層次的人出手,都已經是“以大欺小”了,更沒有說這種話的立場。
就好比成年人欺負幼童并嘲笑幼童無能,這種行為不僅不會讓人覺得他厲害,反而只會讓人覺得他莫名其妙。
夢惟渝并不知其他人心中所想,隨口氣那群邪修之后,他又提醒道“還有,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替你少門主鳴不平呢?可惜了,這時候再怎么表忠心他都看不見。”
眾人“……”
他們算是發現了,在氣死對手這事上,夢惟渝是真的不留余力,句句戳心。
一時間,他們都忍不住暗自慶幸,自己并未和夢惟渝對立過。
唯有某大勢力的某群人,此刻臉色晦明不定,顯然是想起了曾經在夢惟渝那兒享受過的類似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