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頭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夢惟渝少有看到祁不知這幅走神的模樣,沒忍住皮了一把,隨手掐住祁不知的臉,往外扯了一下,眼看著那張英俊的面龐有些變形,他笑了起來“師兄,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祁不知回過神,任由夢惟渝的爪子在自己臉上作亂,直接道“那出生之時,天帶異象者,其實都是適合修道,有獨到之處的天才。”
夢惟渝先是一愣,而后眼睛便是漸漸睜大了“師兄的意思是……?”
祁不知微微頷首,條理清晰地分析道“你父皇此舉,明面上是消滅潛在對皇位有威脅之人,實際上,卻是在滅殺修道之才。”
夢惟渝皺了皺眉,經由祁不知這么一分析,他也是愈發覺得這事的古怪。
“不過我看他對于皇位的執著,似乎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夢惟渝說。
祁不知“眼下,只有兩種可能。”
夢惟渝“哪兩種?”
祁不知漆黑微冷的眸子看向了那燕皇“其一,是你父皇借著護皇位的名義,提前殺害修道天才。”
夢惟渝“那其二呢?”
祁不知“其二,便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利用你父皇對皇位的在意,來達成扼殺天才的目的。”
夢惟渝頗為贊同地點頭“其實無論是那一種,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頓了一下,忽然靈光一現,臉色微變“若真如師兄這么說,因為修者很少會干預凡間事,同時自然也不會在意凡間發生了什么,在這般忽視下,那些出生的天才因為皇權的干預,要么早夭要么折損,長此以往,這大燕之內的修道天才,便是會越來越少!”
更重要的是——大燕乃是紫微山的所負責的疆域,此處的修道天才,還是更傾向于加入紫微山。
就算不加入紫微山,可他們終歸也會選擇正道的門派。
如此一來,那豈不是間接地減少了紫微山、或者是正道未來的新鮮血液?!
這簡直就是細思極恐!
能從新鮮血液下手,針對遏制正道,這其中的得益者,除了邪修,再無他人。
眼下雖然似乎只有大燕中招了,可若是長此以往,其中因為這事而折損的天才累加起來,同樣是不小的數目。
而且……誰又敢保證,其余國家的皇室之中,是否有類似的事?
正所謂千里之堤潰于蟻穴,若是不重視這事,屆時天才凋零,整個修真界內,只怕是會發生大斷層。
而到了那時候,修真界內再想亡羊補牢,卻是有些遲了。
想到這兒,夢惟渝的背后,也是有些發寒。
從他父皇的行動舉止來看,早在他出生之前,整個大燕,似乎就已經開始有那種抹殺天才的跡象了。
譬如祁不知,就險些因為被拋棄而徹底夭折!
夢惟渝將自己所想和祁不知說了一遍,祁不知微微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當務之急,還是先確定此事的真相,然后再將事情傳信回紫微山,讓長老們自己做定奪。”祁不知立馬做下了決斷。
夢惟渝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么,嘆了口氣。
祁不知“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起來,小說里并沒有提到此事。”夢惟渝解釋道,“如今看來,邪修或許早就設計好要從新鮮血液下手了,只是他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是潛移默化,所以推進的速度慢了些。
再加上師兄你升級得太快了,邪修被一鍋端了。所以這兒的事,倒是沒被發現,就已經解決掉了。”
祁不知“應當是如此。”
另一頭,在送走了那黑衣人之后,勤政殿內也是陷入了一段長久的沉寂。
最終,白公公戰戰兢兢地開口道“陛下,時候不早了,您若乏了,奴才這就伺候您回宮歇息。”
“也好。”燕皇答應了下來。
隱藏在虛空暗中觀察的二人見狀,也是悄然了跟了上去,發現燕皇在回到昭華宮后,便是歇下了,索性也就作罷,回到了桐華宮,而后穿破虛空,回到原本的空間內。
因為二人直接出現在了床邊,祁不知順勢將夢惟渝給放在了床上。
夢惟渝樂得如此,也就躺在了床上,三兩下把靴子給蹬掉了,同時心中卻也還是掛念著剛剛得出的推論“師兄,你覺得那背后的推手,會是誰呢?”
祁不知挑了下眉“我對此地的人了解尚不如你,你問我這個?”
夢惟渝“……”好像也是。
夢惟渝“那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跟著他嗎?”
祁不知嗯了聲,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因為祁不知時不時會捏自己臉,夢惟渝早就習以為常,但過了一會兒之后,他發現祁不知的手就和黏在自己的臉上似的,一直就沒停過,當下也是沒忍住“師兄,你怎么了,一直捏我臉。”
“你剛剛不是也捏了我的。”祁不知答道,“禮尚往來。”
夢惟渝瞬間瞪大了眼,開始和他算賬道“可我剛剛也才捏了你一下!你這捏我都捏了小半天了!”
祁不知唇角微彎“利息。”
夢惟渝忍不住樂了,點評道“師兄,你可真是大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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