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接將這馬匹給掀翻了確實看著很解氣,可在重明城內得罪了這郝家的霸王,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這兩個年輕人,到底還是太沖動行事了。
這般想著,更多人的目光,也都是在那二人的臉上轉了轉。
以這兩張臉的模樣,若是見過肯定會留下極深刻的印象,可他們在驚艷之余,依舊覺得眼生。
從這他們也是推斷了出來,這兩個年輕人,應當是外來的人。
也難怪他們敢如此仗義出手。
同情歸同情,不過礙于郝家的背景,諸多人中,都是無一人敢多嘴地開口對那兩個年輕人提醒。
另一邊,隨著馬匹摔翻,那騎馬的白衣青年同樣也是被摔在了地上,因為從沒有受過如此待遇,他有些沒緩過神,整個人都還傻坐在地上。
直到屁股那兒一陣陣傳來的劇痛,他這才回過神,一手撐著后腰,一邊瞪著那兩個將他一人一馬給掀翻的兩個年輕人,怒不可遏地道“你們他娘的!敢攔本少爺的馬?”
夢惟渝雙臂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氣急敗壞的青年,面色依舊不改。
重明城乃是大燕國都,天子腳下,這城內大街上,除去身份特殊貴重的部分王公貴族之外,其余人是禁止在城中騎馬出行的,以免馬匹馳騁時失控亂跑亂撞,擾了皇城秩序。
可如今,這城中卻是有人如此張揚地騎馬,應當是極具背景的土霸王,地頭蛇。
可就算這家伙背景再強,再怎么地頭蛇,難道還能壓得過我不成?
這般想著,夢惟渝說起話來,自然也不怎么客氣了“攔你的馬怎么了?你的父母若是沒教過你,做人要積點德,我來教。”
“你……!”青年掙扎著要站起身,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身體狀況了,這才稍微起來了點,頓時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齜牙咧嘴地嚎了一嗓子,“我的屁股!”
周遭的人群中,頓時發出一片壓抑的哄笑聲。
這些笑聲一閃而過,沒等那青年反應過來,立馬就被收住了。
青年掃視一圈,根本沒看出來是誰笑了,然而被人當街恥笑,依舊是讓得他惱羞成怒“代替我父母教我,憑你也配?!”
夢惟渝嘴角微扯了一下,忍不住地和祁不知傳音吐槽道“中間發生了那么丟臉的插曲,難為這家伙還能把剛剛的話給續上了。”
祁不知深有同感地點頭,唇角彎了彎。
見這二人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還笑了起來,青年頓時勃然大怒,咬著牙從兜里取出一樣東西引燃。
那玩意兒立馬帶著一道嘹亮的尾巴,竄到天上,炸開了。
夢惟渝挑了下眉,這家伙,竟然就這么叫人了。
“哼,得罪了我郝家,你們二人今日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難逃!”傳信之后,那青年也是再度趾高氣昂地道,“若是你們識相點,就老老實實地給本少爺好好道歉賠罪,再將”
“郝家?”夢惟渝神色有些古怪,“沒聽說過。”
“我當是誰敢在重明城內對我動手,原來是不知道哪來的土包子。”郝家青年頓時冷笑道。
這一瞬間,夢惟渝和祁不知的臉上,都是閃過一瞬的微妙。
這家伙,怕不是腦子有些不靈光。
“我剛剛那句話,意在諷刺你和你那背后的郝家,你這都聽不出來?”夢惟渝到底沒忍住,直接給他挑明了。
他都這么明說了,青年也是立馬反應過來,頓時被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敢辱我郝家!”
“那可真是十分抱歉啊,我的確不知道你們郝家是什么家族。”夢惟渝笑容誠懇地道。
“哼!我們郝家,可是當今陛下貴妃的母家,我父親乃是貴妃的親弟弟,一品郝國公,當朝太子,更是我的親表哥!”郝家青年越說越得意,“即便是同為一品的國公爺在我們郝家面前,都要給郝家留幾分面子,你們敢惹我,小心牽連到你們的家族。”
這話落下,周遭圍攏而來的人群,都是有些沸騰。
雖然他們早已對這個青年的身份十分了解,可再次親口聽著他說出這些話,他們依舊是驚嘆不已。
“這郝家,的確是趕上了好時候,有那么一位貴妃女兒,便是保全了一家的榮華富貴。”
“嘿,咱們陛下對那位貴妃可是一往情深,這郝家啊,自然也是頗得重用,這整個大燕,除了皇上和那些個皇子公主,就數郝家最得勢,地位最高了吧?”
“如今的郝家,的確是權傾朝野,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
議論歸議論,不過他們更多的,還是打算通過這樣,將信息傳遞給那兩個年輕人,希望他們能稍稍低頭,不要為了一時的意氣而徹底得罪了郝家。
雖然讓一個行俠仗義的人這么為權勢低頭,很荒謬而不堪,可沒辦法,誰讓他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呢。
祁不知眉頭微蹙,看了眼身旁的夢惟渝。
他倒是沒想到,這碰上的人,竟然就是那和夢惟渝有過節的貴妃的母家。
想到此,祁不知的眼神,也是變得冷了許多。
夢惟渝同樣因為這個消息而微微一愣。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郝家,竟然便是那貴妃的母家!
說起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和祁不知都是沉默著沒吭聲,那頭的郝家青年便以為是自己搬出來的背景震懾住了這二人,當即是得意了起來“現在知道怕了?既知道怕了,那便老老實實地對本少爺跪下叩頭認罪,本少爺可以網開一面,既往不咎。”
這話一出,周遭的其余人,包括那被夢惟渝和祁不知救下的那對母子的表情,都是有些灰敗了下來。
那青年如此提要求,讓人當街下跪認錯,這分明就是打算折辱這兩個年輕人!
夢惟渝回過神,看了眼那眉眼中滿是得意之色的青年,嗤笑一聲“少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