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夢惟渝和祁不知商量著要找機會和這位女子好好問一問,那頭的周瘋婆罵了片刻,卻是忽然一聲冷笑“姓崔的妖醫,你當真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嗎?今日我請來了這片地域最為神通廣大的仙長,定要當著大家的面,揭穿你這虛偽的表皮!”
聽到這話,此地頓時一片寂靜,而后一陣噓聲。
“周瘋婆,你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尋常人見了可都是躲著走的,哪會有仙長敢輕信于你啊?你在做夢呢?”
“這所謂的仙長,莫不是你臆想出來的吧?”
就在這時,那崔神醫也是動作微頓,頭一次對那周瘋婆做出了正面回應“這位娘子,我知你是失子心痛,受了刺激,可盡管如此,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莫要輕信什么人的仙長身份,說不得是一些招搖撞騙之人,看你如此,這才哄騙這你,想要從你身上騙取錢財。”
周瘋婆嗤笑一聲“我既然敢如此來找你,自然是得了仙長相隨,今日,我定要揭下你這虛偽的面具!”
人群中,夢惟渝和祁不知都是眉頭微動,有些詫異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若是真如那女子所,莫非她找到了紫微山負責鎮守此地的弟子不成?
可若是如此,他們二人怎么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修者的氣息?
正當他們正疑惑著,周瘋婆已經是開口道“仙長,這崔神醫實在執迷不悟,還請出面將其收了吧。”
眾人順著她所眺望的方向看了眼,便是在那醫館對面的房頂之上,看到了一道年輕的人影,當即都是有些驚訝。
夢惟渝和祁不知眼神皆是微凝。
從這人的著裝來看,倒的確是他們紫微山的弟子沒錯。
至于為什么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想來他應該也是有所奇遇,得到了什么掩蓋氣息的寶貝之類的。
不過,也是在確定了來人身份的瞬間,兩人同時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五毒教中能接觸到含笑怨魂毒的人,必定是核心人物,說不得,這還是個修為頗高的老不死披皮而來。
本來他們的打算,是摸清了這邪修的虛實,再視情況而做決定,眼下這弟子的冒頭,只怕是要打草驚蛇!
正當夢惟渝和祁不知念頭急轉間,在那一眾人的矚目中,那房頂上的青年也是挑了下眉,沖著那崔神醫道“吾乃紫微山鎮守此地的弟子,江三石,這位崔神醫,你形跡頗有嫌疑,所以還煩請隨我走一趟吧。”
聽到他這話,下方還有些議論紛紛的人們目光自那江三石和周瘋婆之間來回轉,一時也是有些驚疑不定。
莫非,這周瘋婆竟然還真找來了那紫微仙山的仙長?!
最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們又是忍不住地看向了那崔神醫。
崔神醫依舊面容淡定,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甚至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這才不急不緩地道“這位仙長,你既為仙長,想必也是神通廣大,難道還不能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否身形不正嗎?”
那江三石明顯沒想到在亮出自己的身份之后,竟然還會被人給質疑,微微一滯“我修行不到家,所以需要將你帶走,給負責的師兄核驗一番。”
聽到他這番回答,夢惟渝立馬反應過來,這家伙,真是太大意了,中了那崔神醫的套話話術。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崔神醫果然就此話題發難道“哦?莫不是仙長身份是假,想要帶我離開此處是真吧?”
“你什么意思?!”江三石頓時火冒三丈,怒道,“我看起來會像是那種陰險小人嗎?”
夢惟渝聽不得這家伙如此笨的就被一下被帶跑了注意力,適時出聲道“我相信崔神醫的身份,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你不用心虛,他不敢把你怎么樣的。”
這話一出,那崔神醫眉頭微微抽搐了一下,深深看了眼那面色蒼白,被人抱在懷里的少年。
這小子,看似是在之鑿鑿地幫他說話,實際上卻是給了那紫微山的小子遞了一個話柄。
那頭的江三石果然是立馬反應過來“對啊,你若是不心虛,為什么不敢跟我走一趟?!”
“我不是因為心虛,若是仙長相請,為了自證清白,我自當愿意跟著走一趟,只是……萬一你并非仙長可怎么辦?”崔神醫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我如今都一把年紀了,要是跟著你個年輕力壯的小子走,那萬一你有了什么歹心,我可就……唉。”
他說得十分情真意切,當下那些等候看病的人也是紛紛開口。
“是啊,誰知道你這仙長的身份是真是假,萬一是那周瘋婆雇來的,偽裝捏造的,只為了一唱一和地污蔑崔神醫呢?”
“就是,誰知道你是真仙長假仙長啊,這要是假冒仙長,把崔神醫帶走之后就暗中下毒手呢?我們找誰說理去?”
……
夢惟渝和祁不知皆是皺了皺眉。
這崔神醫倒是十分狡猾,只是拋出個由頭,以他在此的聲譽,自然是很容易就煽動此地的人們替他出聲,從而給江三石以壓力。
而且,他之后肯定還有相應的后手。
他們原先謀而后動的計劃,只怕是不能順利進行下去了。
“這下該怎么辦啊,師兄。”夢惟渝有些懵逼地傳音問道。
祁不知微微斟酌了一下“視情況出手吧。”
“本來還想著摸個底就交給其他人出手解決的,到頭來還是得我們出手。”夢惟渝嘆了口氣,“但愿這家伙不是那種修為極高的老不死,不然的話,我們這兒麻煩可就大了。”
“這倒是不用慌。”祁不知安撫道。
夢惟渝“這若是全盛時期的師兄,我當然不慌了,可現在嘛……”
祁不知“現在的我雖不是全盛時期……”
夢惟渝立馬接茬“殺大乘渡劫依舊如屠雞宰狗?”
“……不至于。”祁不知嘴角微微一抽,“說一千道一萬,有師父分神兜底。”
夢惟渝恍然大悟“師兄要不提醒,我都忘了這茬了!”
就在他們二人暗中商量中,那頭的江三石聽著下方各種的質疑聲,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徑直取出了身份腰牌“這樣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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