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潔雅虛了,她是私生女,她腰也不直,反而怪罪林密說:“人家蔣小姐讓你道個歉,你非要扯上宋周兩家干什么?”
林密默默地看著她。
這個人靠不住。
一如當年。
也好,可以當成以后離開她的借口。
林密壓制著胸中的怒火,緩緩地說:“好。既然大少奶奶說了,我可以給蔣小姐跪下來。”
宋潔雅眼里多了一絲不忍。
林密繞過吳公子。
吳公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打抱不平說:“你們真的有點過分了,你蔣大小姐推倒別人太太,人家還是懷著孕的,人家是打了你一巴掌,現在又給你賠罪,你非要逼著人家給下跪,把宋家的時洲公子叫來撐著,做得也太絕了呀。”
宋時洲冷笑說:“吳友良,你要給他一個下人撐腰是吧。”
吳公子還要說話。
林密放下酒杯,拍拍他的手,動容說:“不用不用。兄弟記住了。底層人嘛,跪習慣了,再跪一次也不是不行。”
他重新拿起酒杯,深吸一口氣,跪在蔣姝面前:“蔣大小姐,對不住了,請您高抬貴手。”
蔣姝咬牙切齒,話咬得極重:“你帶給我的恥辱,遠不止這些。”
她突然猛地一抬腿,竟然用自己的恨天高自下而上,踢刺林密下巴。
林密一身冷汗避讓,下巴上還是被豁開了一道口子,宋潔雅猛地站起來,大喝一聲:“蔣姝?!”
蔣姝一抬下巴,要求說:“跪過來,不要躲。”
林密摸了一下下巴的血漬,森然一笑,站起來了:“如果下跪也沒用的時候,你還跪嗎?這個歉不道也罷。”
真想一把掄上去,連酒杯帶手掌砸到蔣姝臉上,小不忍亂大謀,林密走回去,若無其事坐下說:“大少奶奶,既然跪了也跪了,人家也不諒解,想要我的命,您看我是給命呢,還是讓蔣大小姐冷靜冷靜?”
宋潔雅還沒說話,燈籠帶人沖進來,他一馬當先,當場拔了槍。
燈籠是宋潔雅的人,她大喊一聲:“你要干什么?”
燈籠說:“小姐你看他,你看他。”
宋潔雅終于找到宣泄的口子了,怒吼一聲:“看你媽,把槍給我。”
把槍要下來。
宋潔雅抖顫著問宋明洲:“明洲哥。不至于讓我把他打死吧?”
剛剛因為躲那一踢,一杯酒也撒了,林密若無其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筷子,自顧喝酒吃肉。
宋明洲也沒想到蔣姝恨到要人命的程度。
畢竟是民國。
他找事兒說:“你看那貨,現在喝酒吃肉,旁若無人地吃上了,這種人腦后有反骨,你還用他?”
林密拿出電話,給吳經理打過去:“老吳。我林密。我給你發個地址,你帶上人帶上槍,接我一下,喝酒了,等會兒沒法開車,本來得罪人了,跟人道歉來著,人家不接受,我怕不讓我走哇。”
宋潔雅畏懼宋明洲,只好反過來訓斥林密:“老吳是誰?你不要再找事兒了行不行呀?你想被蔣大小姐弄死在這兒嗎?”
林密淡淡道:“那要看你呀。我是周家的人,老板你是周家大少奶奶,你不想讓我死,誰都動不了我。我也給你透個底,我周家一夜之間可以武裝上千人,搞建筑的嘛,你要不低頭,有我在,沒人能讓你低頭,你要是非低頭不可,我也沒辦法。”
宋潔雅愣了一下,乞求地看向宋明洲:“明州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到此為止行嗎?”
宋明洲看向林密。
他冷笑:“你威脅我。你想說周家隨時武裝起來上千人,你想干什么?你連宋家都威脅上了對吧?”
林密拿出紙巾,擦擦下巴上的血,擦擦嘴說:“也不算,畢竟我們大少奶奶是你們宋家的五小姐呢。”
宋潔雅怒斥:“你住嘴。”
林密自顧比劃說:“有時候槍是最直接的,什么金融呀,貿易呀,天然氣呀,逼到份上,一把槍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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