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眼睛一紅:“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林密。我一直在找你,叔叔阿姨也一直在找你,林澤說……”
林密生硬地打斷她:“你真的認錯人了。”
強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但旋即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在用林家養子的身份,現在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如果一味逃避,弄不好會在圈子里成為冒充的林家養子。
他下了車窗,主動說:“同學,雖然你認錯人了,我還是愿意送你一程的,如果你說你認識我,我之前的一切,你都知道呢?”
沈清棠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她抖顫著說:“你是不是太狠心了,你怎么離家出走那么多年,音信全無,你知道不知道我研究生考試,考入燕北大學,就是為了找你。我知道,那個時候小,不懂事,我一味以為……”
林密啟動車輛,盡量平靜地說:“我是個養子,就可以被欺負,就可以被忽視,就應該為了報恩,成為林澤的血包,甚至他有了肝損傷,我就要捐出自己的肝?我沒讓他們收養我,我也沒有靠撒謊和欺騙成為你的朋友,你們說這是恩,我不是不可以報,但不能強迫我成為犧牲品吧。”
沈清棠死死抓住衣角說:“對不起。但是林澤……”
林密打斷說:“不要再提他,養父養母于我有養育之恩,說我欠他們的,無所謂,我欠林澤任何東西嗎?他進了家,各種作妖,各種欺負我,你們都在背后為他撐腰,說他是真少爺,說他血脈高貴,切,我欠他的嗎?都是你們強加給我的。你也給我的養父林衛國帶個話。我現在能掙錢了,撫養費多少,我雙倍給他,林家這個養子的身份,他認,我也不否認,他不認,我也無所謂,但把我捆走,chusheng一樣圈禁起來,給林澤供應心肝脾肺和血液,做夢吧。”
沈清棠沉默了。
但很快,她又鼓足勇氣說:“林密。你難道不知道嗎,林澤是林家嫡系三代單傳的孩子?”
林密都氣笑了。
他問:“所以呢,他要活下來,他對林家的意義重大,就要踩著別人的尸體活著嗎?好。就算可以,別人也不能反抗嗎?你們都是一群什么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邏輯。”
手掌撫在方向盤上。
謝迎香送的婚戒顯得異常醒目。
沈清棠突然又問了個傻問題:“誰給你的錢買的車?”
林密說:“反正和林家沒關系。”
沈清棠聲音抖顫著問:“你結婚了?”
林密淡淡道:“是的。生活很幸福,不勞掛念。也祝你和林澤那個chusheng鎖死,一生一世恩愛到老。”
沈清棠輕聲說:“他身體不好。”
林密脫口道:“報應。”
沈清棠大聲怒吼:“不。林家和沈家都是滿門忠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報應,這些都是因為你……”
林密冷笑說:“又開始這種糊涂邏輯了。我讓他生病的?”
沈清棠說:“你媽媽換掉了他,你占據了他的位置,他條件不好,受了很多苦才生病的。”
林密呵呵一笑:“她是我媽媽?你想什么呢,她是因為不能生才偷的孩子,就算你把她的錯賴給她兒子,我也不是呀,好在我現在出來了,你們再怎么矯情,再怎么無恥,也怎么不了我。”
他強調說:“我這可是好心帶你一程,你要是這樣辱罵我,指責我,直接下車。”
沈清棠收住聲線,良久,她緩緩地說:“其實大家以為你死了,幾年前鬧革命黨,回去的人說不斷響槍,你被打死了,只是我覺得你還活著,所以我考研,進了燕北大學,我想再找找看。”
她請求說:“你不能不管林澤,他身體不好,他會死的。”
和我有關系嗎?
林密說:“把我的肝給他嗎?”
沈清棠說:“還像以前一樣定期獻血就行了,你走后,他病情穩定住了,特別是這幾年有那么一些好轉。如果你在他身邊,那他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我知道你結婚是假的,你離開養父母,什么都靠自己,燕北的物價那么高,怎么有可能有女人嫁給你呢,你要是答應我,我可以考慮滿足你的愿望,嫁給你。”
林密一股惡心感涌上來。
他冷冷道:“我不是什么破爛都要的,我妻子很好,特別好,我們說好共度一生,就一定會白頭偕老。”
把車停在路邊。
他請求說:“下車吧,已經不遠了,接下來不順路,你也消磨了咱們久別重逢的那一絲溫情。我不想為你多加一分錢的油,記著,給我那養父帶個話,撫養費讓他好好算算,我雙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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