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來。”阮清禾放下水杯,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兩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被帶進來,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看到阮清禾就罵:“你搞垮恒業,磊哥不會放過你的!”
“周磊是周明遠的侄子?”阮清禾挑眉。
另一個男人嚇得腿軟,連忙開口:“是!是磊哥讓我們來的!他說燒了舒氏的倉庫,就能逼你放過周總!還說給我們每人二十萬!”
“報警。”阮清禾朝保安擺了擺手,“把他們交給警察,順便把周磊的名字提供給警方,申請通緝。”
保安把人帶出去后,柳玉容端著保溫桶走進來,看到滿桌的文件和阮清禾緊繃的臉,腳步頓了頓:“我看你沒吃午飯,燉了點雞湯給你補補。”
阮清禾沒動,看著保溫桶上印著的碎花圖案,那是她小時候,柳玉容偷偷去焦家看她時,用的那個保溫桶。
“剛才記者會的事,我在樓下都聽說了。”柳玉容把雞湯盛出來,遞到她面前,“周明遠的侄子會不會報復你?要不我去寺廟給你求個平安符?”
“不用。”阮清禾喝了一口雞湯,鮮美的味道在舌尖散開,燙得她眼眶發緊。
“我知道你不信這些。”柳玉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指絞著衣角,“但我還是想去一趟,順便看看你爸……他在寺廟里天天抄經,瘦了好多。”
阮清禾握著碗的手頓了頓。舒振邦把股份全部轉給她那天,跪在地上哭:“清禾,爸知道錯了,要是當年我不重男輕女,你也不會受那么多苦。”
“他要是真知道錯,就該在我被焦家綁去捐腎的時候站出來。”阮清禾放下碗,語氣冷硬。
柳玉容的眼淚掉下來,滴在膝蓋上:“我知道,所有錯都是我們的。但他現在得了肺癌,晚期,醫生說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阮清禾猛地抬頭,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上周體檢查出來的,他不讓我告訴你。”柳玉容抹了把眼淚,“他說自己沒臉見你,只想在寺廟里贖罪。”
辦公室里陷入沉默,只有柳玉容壓抑的哭聲。阮清禾看著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漸漸模糊,突然想起小時候,舒振邦第一次去焦家看她,塞給她一個紅包,里面裝著五百塊錢,那是她這輩子收到的第一筆零花錢。
“雞湯涼了,我再去給你熱一下。”柳玉容起身要拿碗,被阮清禾按住了手。
她的手很涼,帶著常年做家務的薄繭。阮清禾看著她眼角的皺紋,突然開口:“去寺廟的時候,帶上我。”
柳玉容猛地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卻笑了出來:“好,好,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阮清禾點點頭,重新拿起碗,一口一口喝著雞湯。溫熱的液體滑進胃里,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
這時,霍廷州敲門進來,看到里面的場景,腳步頓了頓:“我把恒業的債務清單拿來了,他們欠了很多高利貸,核心工廠已經抵押給銀行,我們可以趁機收購。”
“放桌上吧。”阮清禾沒抬頭,“收購的事明天再說。”
霍廷州放下文件,看著柳玉容通紅的眼睛,又看了看阮清禾,沒再多說,轉身輕輕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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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對你是真心的。”柳玉容輕聲說,“上次你被周明遠的人堵在樓下,是他帶著保鏢趕過來,替你擋了一棍。”
阮清禾握著碗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我不是逼你原諒他。”柳玉容連忙補充,“只是覺得,你這一路走來太苦了,該有人好好照顧你。”
阮清禾放下空碗,看著柳玉容:“媽,當年你要是敢跟爸對著干,我是不是就不用去焦家受苦了?”
柳玉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我……我那時候怕他,他說要是我敢認你,就跟我離婚,還要把我趕出舒家……我那時候太懦弱了。”
“我知道。”阮清禾突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明天去寺廟,不用跟他提我要去。”
柳玉容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好,我不說。”
夜色漸深,阮清禾看著樓下的路燈亮起,突然想起張奶奶說過的話:“有些人不是不想愛,是被生活磨掉了勇氣。”
她回頭看向柳玉容,她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著碗碟,動作輕得像怕打擾到她。阮清禾的心里,那堵冰封了二十年的墻,好像裂開了一道細縫。
“媽。”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柳玉容抬頭,眼里滿是緊張:“怎么了?”
阮清禾走到她面前,彎腰拿起一個碗:“我幫你洗吧。”
柳玉容愣住了,手里的盤子差點掉在地上,隨即笑起來,眼淚又掉了下來:“好,好,我們一起洗。”
廚房的水龍頭打開,溫水流淌在兩人手上。阮清禾看著泡沫里的兩只手,一只纖細有力,一只布滿薄繭,突然輕聲說:“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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