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看著霍廷州冰冷的眼神,看著舒曼柔藏在他身后的得意笑容,看著舒振邦厭惡的表情,還有柳玉容懦弱的低頭。她突然覺得很累,累得連憤怒都快提不起來了。
原來,在這些人眼里,她永遠是那個來自鄉下的、惡毒的、嫉妒心強的野丫頭。而舒曼柔,就算拿著要她命的協議,也還是那個善良無辜的千金小姐。
她沒再爭辯,彎腰撿起地上的協議,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后,她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客廳里的三個人,那平靜的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憤怒,也沒有了一絲期待,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舒曼柔被她看得心里發毛,下意識地往霍廷州懷里縮了縮。霍廷州皺眉:“你還不走?等著我趕你嗎?”
阮清禾沒理他,轉身一步步往樓上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就像她第一次走進這個家時一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某些東西,已經徹底碎了,碎得再也拼湊不起來。
回到傭人房,她鎖上門,從口袋里拿出協議,再次展開。趙春蘭的歪字,舒曼柔的娟秀簽名,還有那個刺眼的紅手印,都在提醒她這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她把協議放在枕頭底下,然后躺到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直到窗外的天漸漸黑透。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阮清禾以為是柳玉容,沒好氣地說:“我不想見任何人。”
門外的人沒說話,只是繼續敲著,節奏均勻,帶著一種莫名的堅持。阮清禾皺了皺眉,起身打開門。門口站著的不是柳玉容,而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氣質溫文爾雅,她從來沒見過。
“你是誰?”阮清禾警惕地看著他,手悄悄放在了門把上,隨時準備關門。
男人笑了笑,笑容溫和,眼神卻很深:“我叫秦子昂,是舒氏集團的高管,也是……舒振邦的兒子。”
阮清禾瞳孔一縮。她聽柳玉容提過,舒振邦有個私生子,一直在公司里做事,卻從來沒回過家。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
“我找你,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秦子昂靠在門框上,聲音壓得很低,“我知道舒曼柔對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手里有她和焦家的協議。我們合作,我幫你把舒曼柔趕出去,你幫我坐穩舒氏集團高管的位置,怎么樣?”
阮清禾看著秦子昂溫和笑容下的野心,心里冷笑。又是一個想利用她的人。她沒立刻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問:“我憑什么相信你?”
“就憑我和你有共同的敵人。”秦子昂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阮清禾,“這是舒曼柔上個月和焦家的人見面的照片,地點在城郊的咖啡館。我還有更多她的黑料,只要你愿意合作,我都可以給你。”
阮清禾接過照片,照片上的舒曼柔穿著一身休閑裝,正和趙春蘭說話,臉上的笑容得意又惡毒,和平時的溫柔模樣判若兩人。她捏著照片,沉默了幾秒,然后抬頭看向秦子昂:“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
“你可以慢慢觀察我。”秦子昂笑得更溫和了,“我明天會去公司,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去頂樓的辦公室找我。對了,提醒你一句,舒曼柔不會善罷甘休,她很快就會對你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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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昂說完,轉身離開了。阮清禾關上門,靠在門后,看著手里的照片和枕頭底下的協議,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她知道,秦子昂的出現,是她反擊的最好機會。
第二天一早,阮清禾剛下樓,就看到舒曼柔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笑容甜美:“姐姐,昨天是我不對,不該誤會你。這杯牛奶是我特意給你熱的,你喝了吧,就當我給你道歉了。”
阮清禾看著她手里的牛奶,又想起秦子昂昨晚的話,心里冷笑。她沒接,只是淡淡地說:“我不喝牛奶,謝謝。”
舒曼柔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那我給你拿點面包吧,早餐還是要吃的。”她轉身走向餐廳,路過垃圾桶時,悄悄把手里的一小包白色粉末倒了進去,動作很快,卻沒逃過阮清禾的眼睛。
阮清禾瞇了瞇眼,跟了上去。舒曼柔剛拿起面包,阮清禾就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聲音冰冷:“舒曼柔,你在牛奶里加了什么?”
舒曼柔臉色一變,連忙縮回手:“姐姐,你說什么呢?我沒加什么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污蔑我?”
“我有沒有污蔑你,查一下垃圾桶就知道了。”阮清禾說著,就要去翻垃圾桶。舒曼柔慌了,上前攔住她:“姐姐,你別鬧了!垃圾桶多臟啊,要是被爸看到了,又要生氣了!”
兩人拉扯間,舒振邦從樓上下來了,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又在鬧什么?阮清禾,你是不是一天不惹事就不舒服?”
“爸,不是我鬧,是姐姐她冤枉我!”舒曼柔立刻哭了起來,“我好心給她熱牛奶,她卻說我在牛奶里加東西,還想翻垃圾桶污蔑我!”
舒振邦瞪著阮清禾:“曼柔好心給你做早餐,你就是這么回報她的?我看你就是在鄉下待久了,心思變得越來越惡毒!趕緊給曼柔道歉!”
阮清禾看著舒振邦不分青紅皂白的樣子,又看了看舒曼柔得意的眼神,突然笑了。她沒道歉,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面包,狠狠砸在舒曼柔的臉上,然后轉身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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