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盯著眼前懸浮的系統光屏,眼神凝滯了足足半分鐘,21天的字樣刺得他眼暈。
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若是真能做到,那兩位醫學界大神,怕是能當場把他的腿拆了。
安德魯斯會懷疑自己鉆研半生的醫學理論是不是錯了;
沃爾法特會對著解剖圖反復琢磨,懷疑生物學根本沒摸清人體的底;
曼城醫療組那群專業人士得集體陷入自我懷疑,甚至會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工作都是在瞎忙活;
全歐洲的醫學界同仁看到這速度,估計得以為自己撞見了外星人。
江辰抬手揉著發緊的眉心,腦子里亂糟糟的,幾乎要想冒煙。“我怎么跟他們解釋恢復這么快?總不能說我骨頭是鈦合金做的吧?還是編個‘從小喝狼奶長大’的離譜故事?”
他對著空氣苦笑一聲,“不行不行,那倆醫生太專業了,眼里揉不得沙子,這種瞎話根本騙不過他們。”
就在他愁眉不展時,一個念頭突然像流星似的竄進腦海——
對!中醫!
在西方人眼里,中醫從來都是裹著神秘面紗的存在,講究的經絡、氣血、藥引子,玄玄乎乎的,他們就算聽不懂、摸不透,也會打心底里帶著一份尊重。
更關鍵的是,中醫的療效要解釋起來,本身就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離譜感。
只要他輕飄飄一句“我用了中醫”,所有人都會默認這是“東方瑰寶的神奇之處”,壓根不會往其他地方想。
中醫……簡直是給系統量身定做的天然遮擋!
想到這兒,江辰眼睛倏地亮了,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對!就是它了!”
他立刻伸手按下床邊的呼叫器,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急切,“知遙,你過來一下。”
林知遙推門進來:“怎么了?腳又疼了嗎?”
江辰輕輕搖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膝蓋上的護具,語氣帶著幾分試探:“我準備……試試中醫。”
林知遙眉梢驟然挑起,眼底寫滿不解:“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之前教授給的康復方案不是挺系統的嗎?”
江辰眼神飄忽了瞬,耳根悄悄泛起薄紅,聲音也弱了幾分,透著藏不住的心虛:“我突然想起,小時候聽家里人說,隔壁家那個總愛感冒的小孩,找了位隱居在巷子里的老中醫,就開了幾副草藥,喝了一個禮拜就徹底好了!我想快點好起來,不想錯過接下來的比賽。”
林知遙愣了愣,隨即釋然一笑,眼底閃過幾分認同:“也行,中醫確實有不少獨到之處,畢竟是咱們華夏傳承千年的瑰寶。”
“那你去問問林叔叔,有沒有靠譜的大夫。”
“不用問,”林知遙輕輕哼了聲,“放心,我保證明天上午,全華夏最有名的、最神秘的、最靠譜的大師會站到你面前。”
江辰:“……”
事實證明——她說的不是夸張。
第二天上午。
江辰家門口。
一輛商務車剛停下。
就看到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來。
只見那位頭戴一頂破舊的瓜皮帽,帽檐歪歪斜斜,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上布滿了劃痕,透過鏡片,能看到他那雙滴溜溜亂轉、充滿好奇的小眼睛。
穿著一件洗得發白、滿是褶皺的老式中山裝,扣子還扣錯了位置,下擺一邊長一邊短,像是被人胡亂拉扯過。
下身搭配著一條肥大的黑色燈籠褲,褲腳用一根紅繩子隨意扎著,走路時,褲腳像兩只大口袋一樣晃來晃去。
腳上蹬著一雙沾滿泥點的老北京布鞋,其中一只的鞋幫還塌了下去。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兩撇八字胡,又長又翹,活像京劇里的丑角。
還沒等走近,就聽到他扯著大嗓門喊道:“哪個是找俺的后生?俺可是老遠就趕過來咧!”
那濃重的方口音,讓林知遙一時竟沒聽明白他在說什么。
林知遙悄悄拉過一旁的中間人,壓低聲音問:“這……就是你說的大師?你確定沒認錯人?他這模樣,怎么看都像個流浪漢啊。”
中間人立刻緊張地小聲解釋:“林小姐,人不可貌相啊!他可是圈內出了名的怪才,別看穿著隨意,之前治好過不少疑難雜癥呢!”
好不容易等他走到跟前,林知遙趕忙迎上去,禮貌地說道:“您就是那位專治跌打損傷的神醫吧?我們可算把您盼來了。”
中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發黃的牙齒,說道:“可不就是俺嘛!恁們有啥跌打損傷的毛病,盡管跟俺說,俺保管給恁們治好咯!”
這位“大師”剛進屋,沒先看江辰的傷,反倒左瞅瞅、右看看,最后突然轉頭問:“恁家的餐桌在哪?俺今天還沒吃早飯,肚子早就餓扁了。”
林知遙:“……”
大師一頓風殘云卷之后,才慢悠悠地走到江辰床前,捏起他的手腕,閉上眼睛裝模作樣地把脈。
不過十秒,他猛地睜開眼,一本正經地說:“小伙子,你這是勁-->>氣外泄,骨絡受損,血淤了三分,疼是疼在筋上,根兒卻在脈里,這段時間可不能急、不能燥,更不能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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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斯:“what?”
沃爾法特扶眼鏡:“excus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