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總把自己當軍人要求。”戰老爺子的聲音帶著哽咽,眼眶卻干得發澀——大概是眼淚在廢墟前已經流盡了。
他想起子淮小時候總學他疊被子,疊不好就急得哭,最后還是他耐著性子手把手教的。
沒想到幾十年過去,這習慣竟一點沒變。
南汐走到書桌前,目光落在那張七口合照上。
南汐還記得,他們一家照照片的時候大舅舅站在不遠處的葡萄藤下笑看著他們一家,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正看著她懷里的妃妃。
小家伙揪著她的衣領,對大舅舅笑得露出兩顆小牙。
那時的他,眼里沒有實驗室的疲憊,只有純粹的暖意。
書桌的抽屜半開著,露出里面的東西——幾本泛黃的筆記本,一支筆帽掉了漆的鋼筆,還有一沓沒寫完的信紙,抬頭處都寫著“致父親”。
南汐輕輕抽出一張,上面只有幾行字:“爸,最近飛船的推進器測試很順利,就是總想起您做的紅燒肉等忙完這陣,我一定回家”
字跡有力卻帶著幾分潦草,像是寫了一半被急事打斷。
南汐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她仿佛能看到大舅舅深夜伏案的樣子,一邊想著實驗數據,一邊念著家里的味道,最后卻連一句完整的思念都沒能寫完。
戰星辰走到書架前,指尖劃過那些書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