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七夫婦經過兩天的休息,隨后和其他人一起,在陳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深山砍樹。
據說,他們是要砍出一條隔離帶,然后放火燒山,把這一片樹林全燒掉。
一來是給橡膠樹騰位置,騰陽光。
二來,燒出的草木灰也可以肥地。
這是最廉價的開墾方式,反正臺灣的森林是無主之地,盡管燒,沒人管。
光是隔離帶,李重七他們就砍了十幾天才完成。
期間李重七他們還遭遇了當地的原住民,高山族人。
從外表上看,和漢人還挺像的,就是更黑了一點,更矮小,皮膚更粗糙些。
砍出隔離帶后,他們開始燒山。
很快,李重七就看到了一幅末日景象。
那些富含油脂的樹木,燃起了沖天大火。
李重七他們隔著數百米遠,都被熱浪逼的連連后退。
濃密的黑煙沖天而起,遮蔽了日頭,將白晝染成昏黃的暮色。
巨大的樹木接連倒下,激起漫天火星。林中棲息的鳥獸驚惶奔逃,有些直接被烈火吞沒,有些則帶著一身火焰沖出林子,在空地上翻滾哀嚎,最終化為焦炭。
空氣中充滿了皮毛燃燒的焦臭和烤肉的香味。
李重七和其他新來的災民一樣,被這震撼的一幕看呆了。
大火足足燒了五天才熄滅,又等了三天,等地面涼了他們才敢再次進入。
就在工人清理焦土,準備挖坑種樹的時候,高山族的人從深山中殺了出來。
他們赤裸著上身,皮膚黝黑,身上繪著猙獰的圖騰。這些人手持削尖的長矛,背著箭筒,喊著漢人聽不懂話,發出著各種怪叫聲。
雖然大火離他們的定居的家園還有好一段距離,但他們害怕漢人繼續燒山,于是沖了出來,試圖把漢人趕走。
“是山里的野人。”有人驚恐地大叫。
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破空聲襲來。淬了墨綠色毒液的短箭,從他們手中的吹筒里射出。
幾個倒霉的工人中箭,隨后身體抽搐了幾下,口吐白沫。
“先撤,搬救兵。”
陳管家倒是鎮定,下令丟掉工具撤退,先保住人再說。
陳管家等人撤出森林后,高山族便不再追擊了。
他們也清楚,那些漢人不好對付。
這幾年來,附近和漢人起沖突的部落不止一個兩個,最后的下場都極為凄慘。有些部落,甚至已經向深山遷徙,遠離這些危險的漢人。
陳管家回到臺南,立即向李成梁求助。
保護島上的漢人是李成梁的職責,他二話不說,派出了一隊士兵前往。
戰斗沒有什么懸念。
手持火銃,排成整齊,組織度極高的正規軍在面對各自為戰的土著時,那是徹徹底底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