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用反擊,但楊旗還是派人提前把今年的財報送去了京城。
相比起去年,市舶司的稅收又多了四十萬兩。
這還是小頭,大頭還有絲綢生意。
楊旗接受了沈一石的絲綢產業,接盤了對外的絲綢貿易,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本來是織造局的肉,如今被楊旗吃掉了。但楊旗也不會傻到獨吞,他只是把原本分給浙江官員的那份吞了,剩下的暗自上繳到了嘉靖的內帑,一共一百二十萬兩。
玉熙宮。
嘉靖皇帝看著那封彈劾楊旗的奏疏,還有其他彈劾奏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徐黨越來越過分了。
這群清流,打著倒嚴的旗號,爭權奪利,不干正事。
嘉靖皇帝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混賬東西。”
嘉靖將奏疏狠狠地摔在地上,對著一旁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李芳怒斥道:“這幫所謂的清流,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除了結黨營私,排除異己,他們還會干什么?”
“楊旗在江南,為國庫,為朕的內帑,賺了多少銀子?平了倭寇,開了海貿,哪一件不是潑天的大功?”
“他們倒好,眼紅了,嘴饞了,就想把人一棍子打死,換上他們自己的人去撈錢。就算朕讓他們坐上那個位置,他們能搞到錢嗎?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傳朕旨意!”嘉靖皇帝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御史周方遠,不思為國舉賢,反而捕風捉影,惡意中傷朝廷棟梁,著,杖二十,貶為庶民,永不敘用。其所奏之事,純屬子虛烏有,不必再議!”
杖二十!
這對于一個文官來說,幾乎等同于死刑。
嘉靖皇帝用這種近乎酷烈的手段,向整個朝堂,表明了他的態度。
楊旗,是他的人。
誰敢動楊旗,就是跟他作對。
圣旨一下,朝野震動。
彈劾那么多人都沒事,一彈劾楊旗就被杖刑,罷官。
所有人都明白了,楊旗雖然被打上了“嚴黨”的標簽,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非但沒有動搖,反而更加穩固了。
他依舊是那個圣眷正濃,簡在帝心的楊提督。
那些原本還想跟著起哄,分一杯羹的清流官員,紛紛偃旗息鼓,一個個縮起了腦袋,再也不敢提彈劾楊旗之事。
徐階坐在內閣值房里,聽著手下人的匯報,久久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他還是低估了金錢對于嘉靖皇帝的誘惑力,也低估了楊旗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看來,想要動楊旗,至少在嘉靖皇帝還在位的時候,是絕無可能了。
徐階嘆了口氣,對屬下說道:“以后關于楊旗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便好。還有其他彈劾,差不多都收一收。搞成這個樣子,吃相太難看了。”
一場針對楊旗的政治風波,就這樣在嘉靖皇帝的強力干預下,消弭于無形。
楊旗的地位,不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因為這次事件,讓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才是那只真正的大腿。
一時間,一些遭到了徐黨污蔑,排擠的官員找到了投靠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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