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顧于景的的越軌行為還歷歷在目。她猜測顧于景一定是腦袋迷糊了,認錯了人,這種想法讓她的心更加酸脹。
六年前,他醉酒了,他清醒后說自己是消遣;
但也絲毫不影響,六年后,他發燒了,也想將自己當作消遣。
口中的味道變成了一絲苦澀,她搖了搖頭,她淳靜姝絕對不會再淪為任何的消遣。
她就是她,值得被愛的,值得有人真心相待的她。
她望著窗外,晨曦劃破云層,原本黑沉的暮色打開一個缺口,光逐漸染白云層,一絲霞光傾瀉而下,雨越來越小。
天亮了,雨停了,光來了。
她的生活也應該如此,除了瓢潑大雨,將自己淋濕,也應該有霞光萬丈,雨過天晴。
她抱著兒子,打算在眾人醒來之前,回到醫館。
卻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音,她側頭,看見顧于景已經醒來,起床披了一件披風,看向她。
“淳大夫這是要走了?”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嘶啞,眼中還有一絲血絲。
“遇初今日還要上學,我先抱他回去準備一下。”淳靜姝朝著他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時。
“昨夜是我……”顧于景開口。
“昨夜顧大人燒迷糊了,我淋了雨也迷迷糊糊地,都記不太清了,顧大人放心。”
淳靜姝咬著唇將昨夜兩人之間的靡靡曖昧,悉數抹去。
六年后,她不想再從顧于景嘴里聽到刺人的話,只想盡快離去。
“放心?”顧于景反復地咀嚼著兩個字,長長的睫毛籠罩,看不出眼底的情緒。
“是。”
淳靜姝扯了扯嘴角,將兩人撇清。
那表情看起來無所謂極了,顧于景心中只覺得憋了一口悶氣。
她竟是這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