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煙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主子一旦開口問第二遍,便是賬冊還有自己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他小心翼翼地邊看邊說,“主子,這批賬冊的入庫數目與出庫數目……”
一頓輸出后,顧于景淡淡地瞥了松煙一眼,“便按照這賬冊去查吧。”
松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氣,“是。”
其實第二遍與第一遍的內容是一樣的。
顧于景拿起公文,卻無論如何也看不進去了。
他從袖子里拿出錦帕包裹的一枚銀針,在燭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抹淡淡光芒。
方才,她便是用這銀針,扎入自己穴位的。
從手一路而上,她的針,她的手指,撫過他的肩膀與背部傷口。
他的眸色變得幽暗。
淳靜姝客棧離開后,帶著涼意的秋風吹在身上,讓她狂跳的心,平靜了幾分。
或許方才是顧于景主動扶自己,讓自己錯愕,才慌了心神。
畢竟,與他相處的那三年,他可從未扶過自己。
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學宮組隊玩蹴鞠,她挨了一球,整個人直往地上撲去,一旁顧于景沒有扶她,還是一位同隊的學姐及時拉了自己一把,才避免自己當眾摔了一個狗吃屎。
事后,她有些悶悶,鼓足勇氣,吞吞吐吐問他,“世子,你方才……”
他抬眼看她,“你想說什么?”
對上他如同的深潭的眸,她不爭氣地別過頭去,“你,你方才沒有扶我……”
“你不是沒摔倒嗎?”他眼神一轉,不以為意。
是啊,問什么呢?
自己不是沒有摔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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