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過了她,偏開臉去吻她腿內側皮膚,細細密密,不愿停歇。
他嗓音沙沙的,似一杯低醇起泡酒,夾雜喘息問她:“做過就不可以再做了嗎?”
今宵有點想哭,她好困,好疲倦,可又被勾起了興致,情潮翻涌而來,遲遲不退,她低低呢喃:“你快點。”
沈修齊起身擁著她,濕熱的吻落在她唇畔:“快不了寶貝。”
懷中的姑娘困到了極致,話剛說完就沒了聲音,他無奈低笑,抬起了她一條腿。
她睡得安心,哪怕如臥扁舟,被水推入藕花深處。
他亦要得輕,不在紓解欲望,只為享受極致占有。
......
決定要去領證之前,沈修齊帶著今宵回了趟老宅,只因今宵極力要求,說領證這等大事不可以不告知長輩,還得向沈泊寧去電話說明,一家人要商定了日子再去領。
沈修齊其實無所謂,沈君正早已過了反對的階段,雖說他那晚坐在胡向榮病床前談的那些合作沈君正并不是很滿意,但胡旋同意了,他便不再多語。
兩家的恩情換了一種方式去續,紙上攤開利益,條條分明,是少了些人情味,不符合老領導一貫的行事風格,可家中小輩落得輕松,也不必再背負那沉重的道義。
到后來,還是胡向榮反過來勸沈君正。
大抵是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人反倒看開了許多。
他這幾年,一門心思想著為自己的寶貝孫女尋個靠山,卻沒想過胡旋究竟愿不愿意。
其實沈修齊很能理解他的想法。
人一旦掌了權,情情愛愛便成了最不值得提的事,為家族利益犧牲個人感情,理所應當。
在長輩眼里,他是妥妥的異類。
但其實,他在與今宵戀愛之前,根本無所謂掌不掌權。
只是覺得權力能保她一生無虞,他便緊攥著,不讓分毫。
他雖然對胡旋無意,但好歹是和她一起長大,她胡旋是什么樣的人,有多心高氣傲,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
除夕那晚,他把話說的那么直白,但凡她心里還存了點傲氣,便不可能再邁沈家的門檻。
往后有裴珩幫著,沈家托著,她哪怕一事無成也能保胡家基業不倒,還不用看他臉色,不用為沈家傳宗接代,這么好的買賣不做,那是傻。
至于沈泊寧。
只要沈安然的未來還需要仰仗他這位兄長,沈泊寧便不可能再對他的婚事指指點點。
家宴上說起領證,閆美玲最是高興,飯都沒吃完就讓虹姨去取她的老黃歷,沈修齊端著杯酒在旁吐槽:“上回您給老何家孫子看個開業的吉時,人剛從家往外出就讓狗咬了一口,躺在家里三天不好下床,這領證結婚這么大個事兒,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啊。”
閆美玲一聽,氣得一拳頭砸他肩膀上:“那狗怎么沒咬你一口!小兔崽子。”
今宵正幫著永嘉盛湯,手一抖,差點沒灑出來。
沈修齊將碗接過去,邊盛湯邊說:“我看七夕就不錯,日子近,省得夜長夢多。”
老太太陰陽怪氣:“誰夜長?誰夢多?總不能是剛到法定結婚年齡的小姑娘吧?”
沈修齊將碗放在永嘉面前,無奈嘆息:“我夜長,我夢多,我一把年紀騙個小姑娘跟我,不能不抓緊啊奶奶。”
沈君正接過話,結束了祖孫倆的插科打諢。
“日子你們看著辦就行,領之前,最好上妙喜寺一趟,給你母親,給今宵父親上柱香。”
沈修齊應下:“我明白爺爺。”
兩人一道去妙喜寺那天,正好-->>是立秋。
今宵怕熱,因而起得很早,與沈修齊到達山頂時,路旁的車前草上還凝著露珠,朝霞剛刺破云層,琉璃瓦正漫射著晨光。
悠然一記鐘聲回蕩,滌盡心中煩憂,沈修齊牽著她,一步步邁上臺階。
逝者牌位供在地藏王菩薩殿,小沙彌一身灰袍,領著他們二人穿行于林間,淡淡金光透葉而來,腳步無聲,如魚行水底。
到達時,玄離大師已等在殿門口。
上香叩拜環節簡單,今宵將心中話默默念上數遍,埋首深深叩拜,又目光灼灼望向父親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