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停下動作鄭重其事地向她道歉,說:“對不起,美人在懷,我忍不住。”
他再低頭吻她眼睛,意在安撫,也溫柔地問:“不舒服嗎?”
停頓太久,今宵的確不舒服,卻又不好直,偏開臉,又忍不住瞥他一眼:“你動啊!混蛋。”
斯文雅正的皮囊,偏住了個放浪重欲的靈魂,她實在是招架不住,次次都要被他弄得丟魂失魄。
狐貍精。
從浴室出來,今宵睡意全無,可方才被沈修齊折騰得很累,她一躺上床便不再動,挺尸一般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今日聽完沈泊真的那些話,她的心情其實很沉重,經沈修齊這么一弄,倒是放松了不少,可心里想的那些話也不適合在這時候說了。
她還記得元旦那天他跟他父親提起母親的語氣,今夜氣氛這般旖旎,她不想他不開心,那不如等到那幾幅絹畫修復好之后再提。
沈修齊一躺上床,她便像小貓似的在他懷里蹭來蹭去,直到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肯消停。
奈何沈先生會錯了意,握著她大腿就問:“還要?”
今宵抬手就是一拳搡他肩膀上。
一夜的微醺到此刻還未散盡,今宵仰頭望進他眸間,濃黑昏沉的眸底似一塊墨玉,深邃有余,清透不足。
她抬手搭他腰上,低低地問:“最近應酬都很多嗎?”
沈修齊側身摟著她,灼燙的掌心緩慢撫過她腰后細膩的肌理。
“嗯,”一聲應答尾音拖得很長,“年底了,避免不了。”
到今天,今宵也算是知道他之前所說“沒有那層身份許多事情做起來更容易”是什么意思了。
沒有職務,跟誰吃飯喝酒都可以不摻雜利益資源,既不會引人懷疑他有拉幫結派以公謀私之嫌,別人與他來往也不必有什么顧慮。
沈泊寧沈泊真不便出席的飯局,他可以,沈凝光去不了的場合,他也可以。
在這圈子里浸淫這么多年,他早練就了一身本事,八面玲瓏,進退有度,誰也挑不了他的錯處。
他真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湛兮,湛兮,清澈透明至無形,卻無處不在,缺他不可。
可她不禁會想,這是他想要的嗎?他擁有自由嗎?
她不知道。
“想讓我多陪你嗎?”他忽然問。
今宵回神,在他懷中搖搖頭:“馬上要考試了,我也會很忙,只是......”
“只是什么?”
她仰頭看著他說:“我會有點心疼你每夜都喝酒。”
其實這件事她最不需要擔心,沈修齊向來克制,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從不貪杯,真要到他不想喝的時候,演起戲來也
駕輕就熟。
也許是那句“湛兮,要自由”一直在她心頭縈繞,她總想說點什么來表達她對他的在乎。
因為愛他,所以希望他開心,希望他一切都好。
奈何這位沈先生的理解能力總是超乎想象。
他低下身來吻她唇瓣,嗓音一瞬變得繾綣柔軟:“那你陪我再做一次。”
明明是句再正常不過的關心,他怎么總能往那處想?
今宵氣急,一把推開他:“你煩死了沈修齊!”
得了趣味的男人笑得很愜意,今宵翻身背對他,他便依過去重新將她摟進懷里。
再回眸瞪他一眼,今宵這心頭的郁悶才算散去。
失去意識之前,她迷迷糊糊聽見沈修齊在她耳邊說著什么,沒太聽清,只聽到什么愛。
她睡得昏沉,無意識應了句:“我也愛你。”
只有老天爺聽到沈修齊說的是:“我也不愛喝酒,答應你,我以后一定少喝。”
-
元旦返校之后,今宵的考試一門接著一門,期間還要抽空趕劇組的進度,忙得她都沒時間去療養院看關老師。
近年關,時間過得飛快,考完最后一門專業課今宵就算是放了寒假,當天宋云舒約她去家里吃飯,聞瑾正好在她學校附近拍攝,便說結束了來接她。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