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進行了相同的課題,卻找到不一樣的答案。
送走了沈泊真,今宵回到桌案前拿起鑷子揭除絹畫的覆背紙,一條一條泛黃的紙條被揭起,也翻開塵封的祈愿。
被揭起的覆背紙上寫了一句話,字跡娟秀,墨痕淡褪。
今宵定神瞬間,忽然淚
如雨下。
上頭寫的是:湛兮,要自由。
第65章
舊日事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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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沈修齊挽著外套進門,隔一池碧水瞧見畫室燈亮著,窗紗半闔,遠望過去一片朦朧,便知今宵還在為工作忙碌。
有時候他也好奇,這小姑娘瞧著嬌嬌弱弱,床上也經不起折騰,怎么就對學業和工作有滿腔熱情和消耗不掉的精力?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貼著窗欞往里看,臨窗的柚木桌上一團亂,穿一條嫩粉睡裙的小姑娘一頭栽倒在紛亂里,像枝缺水的郁金香耷拉著腦袋,一頭亂發蕩在桌邊,睡得正香。
得,都睡著了,他想嚇唬嚇唬她的心思也沒了。
沈修齊抬步走進室內,隨手扔了外套,洗了手,這才輕手輕腳走進畫室。
今宵趴在桌上睡得正酣,對沈修齊的接近毫無知覺。
柚木桌上四散著工具紙張,他走近了才發現,她竟然在修復那幾幅絹畫。
《春山踏青》那一幅已經清理拼貼完成,就差最后的補色,《澗邊撫琴》的拼貼工作做了一半,她便趴在桌上起不來。
也不知道她為了這幾幅畫在這桌前坐了多久,這時候往桌上一趴,怕是明日渾身都要疼。
“寶貝。”
他輕聲喚她,俯下身輕撫她柔順的發,摸小貓一般,舍不得將她吵醒,又不得不弄出點動靜好讓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抱你回房好嗎?”
許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趴在桌上的小姑娘動了動,悶悶地嗯了一聲,沈修齊便握住她腰肢,勾住她膝彎將她抱了起來。
驟然的失重讓今宵不安,半瞇眼睛確認是沈修齊,她將雙臂往他頸后一搭,睡得潮熱軟糯的半張臉往他肩膀蹭了蹭,唇瓣翕張,無意識喃喃:“湛兮。”
沈修齊應得很輕,越是低沉的聲音,越是讓胸腔震顫,今宵半夢半醒地囈語:“你還有我。”
沈修齊腳步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微微偏側,脖頸處只有她溫熱的鼻息。
搭在他后頸的一雙臂漸漸松懈,她睡得沉,他也沒再確認,只溫柔應她:“我知道,寶貝。”
回到主臥,他將今宵輕輕放在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又理了理粘在她面頰的長發,于她眉心留下一個很輕的吻才起身。
進浴室之前,他給珍姨發了條消息,等他洗完澡回來,也找到了今宵會對他說那句話的原因。
他那個姑姑已經按捺不住想見今宵很久了,能忍到今天,屬實不易。
而她突然開始修復那四幅小畫,也只有可能是她們倆聊到了母親。
他留了一盞夜燈亮著,輕輕掀開被子側身躺到了今宵身邊。
些許輕微的動靜驚到了還在做夢的人,今宵無意識顫了一下,憑著本能和直覺翻身縮進了他懷里。
他側身將她摟著,掌心輕輕拍著她后腰,像哄個小寶寶睡覺。
這個夜晚很寂靜,她的呼吸很輕,窗外還是天寒地凍,他的心,卻已經隨這呼吸輕盈起伏,像泛舟湖上,被裹著蓮葉清香的暖風拂過面龐,身心皆愉悅。
并非是他忌諱提起母親去世的原因,只是每次說起往事,她都會心疼。
他不愿見她皺眉。
過去再難再苦,風吹日歷翻飛,一晃眼也就過了,放到今天說出來惹她心疼,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相處場景。
比起心疼他的過去,他更希望今宵關注他與她的現在和未來。
夜燈光源很低,從側邊攏過來,他低眉去看懷中人,小臉素凈,唇瓣櫻粉,他突然很想吻她。
低下頭,靠近分享她鼻尖的氧氣,再輕輕覆上她的唇,她并未有所反應。淺淺地抿,試探地舔,尋到一絲縫隙便往里鉆,她輕輕地哼吟,乖順地張開唇瓣迎他,糾纏漸深了,呼吸也開始亂了。
那朵粉色玫瑰藏在精美的真絲包裝里,被熟練地解開,花瓣柔潤,縫隙凝著夜露。他停下難舍難分的吻,靠近她耳畔,像夢境里的天外來音般,輕柔緩慢地讓她再分開一點,她還是無意識的狀態,卻已經在他的引導下完成指令。
今宵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沈修齊懷抱無法動彈,視線里的喉-->>結頻滾,他呼吸很重,貼近的面龐帶著熱度,火一樣地燎著她,毫無預兆的侵入讓她渾身緊繃,還未發出聲音就被他吻住。
知她醒了,他便開始放肆。
她蹙著眉,從喉嚨溢出很柔的抗拒,他環住她的腰將她固定,她根本無處可逃。
沈修齊肯放過她唇瓣的時候她聲音里已經帶了點啞,她顫顫出聲,宛若低泣,控訴他怎么可以趁她熟睡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