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死了?楚云棋氣急:“他詛咒我!你聽到沒?”
他小孩子告狀似的看向賀琛。
賀琛忍了忍:“殿下有沒有想過,替你擋槍的也是人,也知道酸甜苦辣,
受傷了也疼,也有家人揪心。”
“……他沒替我擋槍,”楚云棋頓了一刻,底氣不足爭辯說,“我那就是隨口一說。”
“不是殿下肆意妄為,他也不會受這種無妄之災。”賀琛說。
楚云棋把頭一別,小聲道:“不是都脫離危險了,再說我沒讓他追,他自愿的。”
賀琛沉下臉:“他不追,等著人朝你開第二槍、第三槍?”
楚云棋也惱了,他隨口吐槽一句不行嗎,怎么個個都抓著他不放?他也很后悔的好不好,那個破酒吧,一點意思都沒有!
眼見楚云棋要發作,陸長青上前一步,擋在賀琛和楚云棋之間:“殿下受了驚,這話想來不是本意。”
楚云棋靜下去點兒,陸長青又繼續開口,把話題徹底轉移開:“關于刺殺,殿下自己有沒有想法?”
“什么想法?”
“關于刺殺殿下的背后主使。”
“又是賀宏聲派來的?”楚云棋問。
“殿下出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恐怕不會那么閑。”
有“好處”?楚云棋安靜下來:他要是出事,對誰有好處?
這個答案,他用腳趾都想得到。但是這么多年相安無事,他怎么敢呢?已經到了這種……你死我活的程度了嗎?
楚云棋臉色發白,陷入沉思。
陸長青和賀琛以去調查為由,從他那里走出來。
“你想引導他對付楚云瀾?”走到僻靜無人處,賀琛問。
“引不引導,他都會想通,他們兄弟兩人的爭斗避無可避。”
“師兄打算怎么站隊?”賀琛問。
陸長青觀察他一眼:“比起勾結米斯特人也毫無壓力、狠得下心發戰爭財的二皇子,咱們這位三皇子其實還算不錯。”
賀琛身體松懈一分:“矮子里面拔將軍罷了。”
陸長青確定了他的想法與自己所料不錯,也暗松口氣:“血神宴時,楚云棋頂撞過皇帝,說炮灰兵的命也是命。”
“是嗎?”賀琛有些驚訝。
“是。畢竟近朱者赤,他沒白跟你待這么久。”
……怎么又夸上了呢,這伎倆也太簡單重復了,他可不是那么膚淺、聽兩句夸贊就心花怒放的人。
賀琛想著,沒忍住看了眼陸長青。
陸長青看起來還在惦記正事:“他紈绔歸紈绔,好好引導,還不至于冥頑不靈。”
“但愿吧。”賀琛也把腦子召回到正事上來,并且,遲疑了一瞬,看向陸長青,“師兄是真心站隊吧?還是,更愿意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你是想問,我對那個位置有沒有心思?”陸長青直接問,并開誠布公答,“沒有。”
“那就好。”賀琛下意識道。
“哪里好?”陸長青看向他。
“沒哪里,我隨口說說。”賀琛錯開他眼神,往前走去。“我有事兒,師兄你也去忙吧。”
陸長青停下腳,看了半晌他挺拔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收回視線,收回后,他想著他剛才的反應,眼里閃過思索……
*
“這個也要隨身戴著?我身上要掛多少東西?”晚上,被陸長青叫進房間,收到一個新的吊墜,賀琛忍不住吐槽。
“毒素發作越來越頻繁,戴著這個以防意外。”陸長青解釋。
所謂“吊墜”,裝的其實是針對天狼湖毒素的抑制劑。
賀琛也知道這東西他離不開,他也不想辦正事的時候因為毒素發作出紕漏。
“這個怎么注射?”他研究著吊墜問。
“靠近血管,按壓中間圓點自動注射。現在別按——”陸長青按住賀琛蠢蠢欲動的手。
“我知道。”賀琛手指跳了下。
陸長青松開手,看著他從脖子里拎出一條掛繩——是有小狼掛牌那條。
賀琛解下掛繩,把裝有抑制劑的吊墜型針劑掛上去,想著這東西是抑制發.情期用的,有些不自在。
“臉怎么這么紅,又發燒了?”陸長青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