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受。”賀琛忙搖頭。
這一搖頭,賀樂不由又盯住他的帽子:“你的帽子是不是沒戴好?”
為什么鼓出來兩塊?
“不是,它就長這樣。”賀琛說著,拉緊衛帽的抽繩,在下巴處打了個死結,把自己的頭遮得嚴嚴實實。“來刷牙洗臉吧,你爸比該等急了。”
賀琛說著,率先往洗手間走去。
“爸比等我們做什么?”
“你還有兩樣檢查沒做完,今天去把它做完。”
“哦。”賀樂一邊答著,一邊跟上賀琛,不由自主盯著賀琛的背影看。
他很冷嗎?
刷完牙,賀琛去端早飯,賀樂卻翻出自己的小藥箱。
唔,哪個是感冒藥?
藥盒上的字賀樂認不全,最終他還是給爸比打了個電話,在爸比指導下,拿了個卡通退熱貼,要來給賀琛貼上。
“我自己貼!”賀琛又感動又不敢動,最終在賀樂注視下,小心拉開一點帽子,把退熱貼貼好。
怪怪的。
賀樂覺得笨爸爸遮遮掩掩的動作很奇怪,卻不知道為什么,只好當他是不舒服。
因為很關注他到底怎么樣,吃早飯時賀樂總是抬起頭來看賀琛。
看啊看的,終于發現了不對:“你的帽子,怎么會動?!”
“……哪里會動,你眼花了,我就說你還小,不能亂用精神力!”賀琛快速說著,站起來不由分說收拾了餐桌,“走吧,我們快去找你爸比!”
快去問問他這該死的耳朵怎么還沒收!
*
“燒是退了,但那是藥物作用,如果像你說的,隔斷時間就會發熱,那可能是有活躍期,你這次活躍期多半還沒過。”
把賀樂送進檢查室,賀琛跟陸長青站在玻璃窗外,聽陸長青解釋。
“師兄的治療也不起作用?”賀琛問。
“我的治療只是對精神領域的,如果問題是某種毒素引起的,精神安撫能發揮的作用有局限。”
陸長青說著,走到儀器跟前,看向賀樂的身體掃描數據。
“有異常嗎?”
“沒有。”陸長青調出另一套檢查數據,同現狀對比,“送樂去漢河前,醫科院剛給他做過一次全面檢查,你可以自己看,兩次檢查都是正常。”
“也許有什么東西,藏得特別深,這種檢查發現不了?”賀琛引導性地問。
“也許。”陸長青說著,看向他,“但也或許是某個當爸爸的,有被害妄想癥,覺得滿天下都是壞人。”
“……”
這話在基地也聽他那些部下吐槽過,但賀琛認為,他心理很健康。
至少此刻,絕對不是什么妄想癥。
陸長青也沒再玩笑,示意賀琛躺到一旁的檢查儀器上:“樂怕輻射,你不怕,我會把增益開到最強,如果有什么異常,應該無所遁形。”
“好,如果還查不出來,可以多抽我點血查查。”賀琛說。說完又補充,“樂的就別抽了,我替他。”
“這東西不能替。”陸長青說著,親手給他身體上貼各種導線。
上衣被撩開,腰上一涼,陸長青的手指隨后壓過來,賀琛有點不自在,身體又涼又熱,好像又開始發燒了……他忍著不適,轉移話題:“獸化人的痕跡找到了嗎?”
“沒有。”
“還沒有?”賀琛懷疑地看著陸長青,觀察著他的神色,“你有那么多手段,查不出一點痕跡?”
“我有多么多手段?”陸長青淡淡看他一眼,手指解開他檢查服的第一粒扣子,在他左肋下貼了一枚電極片。
“你對萬里之外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在星都,在你的私人地盤,會找不到幾個獸化人的蹤跡?”賀琛問。
“你懷疑我找到了,在故意隱匿?”陸長青不緊不慢,手指捏著他下巴,讓他頭側過去,在他頸側又貼了一枚電極,“是不是還懷疑那些獸化人是我造出來的,故意攻擊你?”
“不至于,我沒這么說。”賀琛低聲說。
“最多這么想了?”
“……也沒有。”賀琛說著,忽然倒吸口氣——他敏感的、毛茸茸的新耳朵好像被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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