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栓嚇得后退一步,碰倒了門邊-->>的掃帚。屋內聲響戛然而止。他再往里看時,哪有什么狐貍,分明是胡景云站在箱前!
劉老栓推門而入,顫聲問:“胡老板,你...你到底是人是妖?”
胡景云見瞞不過,長嘆一聲:“劉掌柜既已看見,我也不再相瞞。我本是長白山中的狐仙,前世曾受您大恩,此次特來報恩還債。”
劉老栓驚疑不定:“我何時對你有恩?”
胡景云道:“掌柜的可記得三十年前,您在雪地里救過一只受傷的紅狐?”
劉老栓仔細回想,依稀記起年輕時確有這么回事。那年冬天他上山砍柴,見一只紅狐被獵夾所傷,奄奄一息,便好心將它放開,還用自己的衣襟為它包扎。
“難道你就是...”劉老栓不敢相信。
胡景云點頭:“正是。我們狐仙一族,有恩必報,有債必還。得知恩公近年時運不濟,特來相助。”
劉老栓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恐懼也消了大半。他好奇地問:“那箱中到底是何物?”
胡景云笑道:“既然恩公問起,便請一看。”說罷打開箱鎖,箱中并無文書,而是滿滿一箱金銀元寶,閃閃發光。
劉老栓看得目瞪口呆。胡景云道:“這些錢財,都是我這數月來,為恩公討回的舊債。”
“舊債?我何曾有過這么多債主?”劉老栓不解。
胡景云解釋道:“恩公有所不知,您祖上曾廣結善緣,救助過不少落魄之人。這些人轉世后,大多事業有成,但欠您劉家的恩情卻未償還。我此番便是按圖索驥,一一討還了這些因果債。”
劉老栓聽得半信半疑。胡景云接著說道:“城南趙家布莊的趙掌柜,前世是您祖父資助過的窮書生;城西周記當鋪的周老板,前世是您父親救下的落難商人...他們雖不知前世之事,但冥冥中自有感應,見我前去,都心甘情愿地還了債。”
次日,胡景云帶著劉老栓一一拜訪這些“債主”。果然,這些人見到劉老栓都格外親切,有的甚至莫名淚下,說是見到劉老栓,如同見到故人。
有了這筆錢,劉家客棧不僅度過了難關,還得以擴建翻新。胡景云又在客棧后院選了處僻靜角落,設了個小小的狐仙堂,保佑劉家生意興隆。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劉家客棧的生意果然紅火起來,往來客商絡繹不絕。更奇的是,客棧的酒水似乎有了一種特殊的醇香,引得酒客贊不絕口。有人傳,深夜時常看到一位青衣男子在酒窖中忙碌,疑似在酒壇中添加什么秘方。
劉老栓心知是胡景云在暗中相助,卻也不說破。每逢初一十五,他都會在狐仙堂前焚香祭拜,備上鮮果美酒。
一年后的同一天,胡景云前來辭行:“恩情已還,債務已清,我也該回山修行了。”
劉老栓不舍:“這一別,何時才能再見?”
胡景云笑道:“緣分未盡,自有相見之日。切記:多行善事,莫問前程。劉家積德行善,必有后福。”說罷,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山林之中。
此后,劉家客棧一直生意興隆,成為靠山屯最有名的客棧。有人說深夜常看到一只紅狐在客棧屋頂望月,也有人說見過一位青衣客與劉老栓對飲。但劉老栓從不解釋,只是逢人便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有善報,這話不假。”
而那只神秘的箱子,劉老栓再未打開過。據說,里面裝的已不是金銀,而是狐仙留下的一道保家靈符,保佑著劉家子孫平安昌盛。
至今,長白山一帶還流傳著“狐仙還債”的故事,老人們常說:善惡有報,不僅是人間正道,也是仙家遵循的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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