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甚至眼神都平靜得可怕。
他動了,動作并不快,卻異常精準高效。他如同一條滑不溜手的游魚,在刀光棍影中穿梭,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地讓過致命攻擊,每一次出手都如同毒蛇吐信,迅猛而致命。
格擋、擒拿、反關節、肘擊、膝撞、鞭腿……
陳云將那些年與各種亡命之徒搏殺、在生死邊緣磨練出的所有實戰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每一擊都直奔要害,簡單、直接、暴力!
“砰!”一個混混被側踹擊中胸口,倒飛出去撞翻一堆雜物。
“咔嚓!”另一個混混揮刀的手臂被反扭,關節發出脆響,砍刀脫手。
“啊!”第三個人被一記兇狠的肘擊砸在太陽穴附近,哼都沒哼就軟倒在地。
陳云心里窩著一團火,一股從得知醫院遇襲、看到石頭受傷時就熊熊燃燒的怒火!
這股火,夾雜著對單順博陰毒手段的憤恨,對自身一時疏忽導致親人遇險的后怕,更有著來到省城后屢遭算計、步步維艱的憋屈!
此刻,他毫無保留地將這股邪火,全部傾瀉在了這群為虎作倀的雜碎身上!
“你們就這點本事?嗯?”
陳云的聲音在打斗的間隙冰冷地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一群只會欺軟怕硬、仗勢欺人的廢物!跟著單順博,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威風?今晚動我兄弟,嚇我嬸子的時候,想過會有現在嗎?!”
他越說越怒,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
原本只是想制服,現在招招都帶著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的狠勁。
這些平時只敢欺負老實人、靠著人多勢眾和兇器嚇唬人的混混,哪里是陳云這種真正從生死搏殺中走出來的獵人的對手?
不過短短幾分鐘,倉庫里的景象已經徹底變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十幾個混混,此刻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有的抱著斷臂哀嚎,有的蜷縮著身體痛苦呻吟,有的直接昏死過去,再也爬不起來。
地上散落著各種“兵器”,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恐懼的氣息。
只有那個小頭目,還勉強靠在一個木箱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像是看著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神。
陳云站在倉庫中央,微微有些氣喘,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
他彎腰,撿起了最初那根別門的鐵棍,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他緩緩走到還能保持清醒的幾個混混附近,目光如同冰冷的審判官,掃過他們寫滿痛苦和恐懼的臉。
“你們,跟著趙強,仗著單順博的勢,在省城干過多少傷天害理、欺行霸市的勾當?敲詐勒索?強買強賣?甚至……可能手上還有人命?”
陳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打在他們的心上,“這樣無法無天、為非作歹的日子,到今天,結束了。”
他頓了頓,給出了兩個選擇,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條,”他用鐵棍指了指倉庫外面單順博家的方向,“你們現在,立刻,去找你們的好老板單順博‘敘敘舊’。他這些年靠你們賺了不少黑心錢吧?拿上幾樣‘紀念品’,或者直接讓他‘贊助’點路費。你們不是想跑路嗎?有了錢,天南海北,哪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