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急忙上前,先查看李石頭的傷勢,看到他后背那道猙獰的傷口和深可見骨的手掌,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石頭!你怎么樣?!撐住!哥這就帶你去找醫生!”
李石頭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但他還強撐著,看向驚魂未定的母親:“娘……你……你沒事吧……”
中年警官快步走到病床前,語氣沉穩地安撫道:“同志,你放心,你母親沒事,有我們在,她很安全。你受傷很重,必須立刻處理!”他示意旁邊的護士趕緊準備。
聽到警官的話,李石頭緊繃的神經才稍稍一松,劇痛和失血帶來的虛弱瞬間席卷了他,身體晃了晃。
“石頭!”陳云一把扶住他,和趕來的護士一起,半扶半抱地將李石頭迅速送往急診清創縫合室。
走廊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觸目驚心的血滴。
陳云站在清創室外,看著醫生護士忙碌的身影,聽著里面隱約傳來的李石頭壓抑的悶哼,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拳頭捏得死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胸中翻騰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單順博!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不光要我的命,要毀我的廠,連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和護母的兒子都不放過!
今晚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害得石頭身受重傷……這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中年警官處理完外面的抓捕和初步勘查,也來到了清創室外。
他看向陳云,沉聲道:“同志,襲擊醫院的三個歹徒,兩個跳窗逃跑的被我們的人當場抓獲,加上病房里昏迷的那個,都落網了。后續的審訊和調查,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清創室門,“里面那位同志……情況怎么樣?”
陳云緩緩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后背縫了十幾針,手掌的傷也很重,以后會不會影響活動還不好說。”
他抬起頭,眼中寒光凜冽,“警官,趙強已經交代了,他們的老窩在城南的廢棄皮革廠倉庫。單順博這次是鐵了心要置我們于死地。我覺得,應該趁熱打鐵,今晚就去端了他們的窩點,以免他們聽到風聲轉移或狗急跳墻!”
中年警官皺眉,“同志,趙強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審問。”
“難道就這樣輕松放過他們嗎?”
面對陳云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和急切的提議,中年警官的臉色依舊保持著職業的嚴肅與冷靜。
他理解受害者家屬此刻的心情,但職責所在,他必須按規矩辦事。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沉穩卻不容置疑:“同志,我完全理解你和你兄弟現在的心情,沒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自己的財產遭受損失。但是,請你冷靜一下,我們是警察,抓捕行動必須嚴格依法依規進行。趙強的口供是重要線索,但還需要進一步的核實、取證,形成完整的證據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