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拍了拍大黑的腦袋,笑著說:“看你這急模樣,是也忍不住想進山了吧?今天就帶你和小家伙們去草甸子深處轉轉,打些值錢的獵物。”
    他早就不打算打野雞了,家里的野雞多得趙雪梅都吃膩了,前些天還挑了些肥的賣到五營黑市。
    相比之下,兔子皮、灰狗子皮更值錢,眼下腳傷耽誤了不少時間,得抓緊掙錢才是。
    他心里還盤算著,等市場放開了,要是能盤下一個效益不好的皮毛廠,自己當廠長,往后日子就能更穩當;就算暫時買不起,也得去黑省看看那邊的皮毛行情,心里有個底。
    一行人順著河流旁的草甸子往深處走,一路上大黑嗅覺敏銳,不時停下來沖草叢低吼,在它的提示下,陳云順利打到了兩只灰狗子,放完血后塞進隨身的挎兜,沉甸甸的很是實在。
    可沒走多久,一旁的元寶突然發出兇狠的嗚嗚聲,耳朵緊緊貼在背上,毛發都豎了起來。
    陳云心里一緊,按以往的經驗,這附近肯定有猛獸出沒!
    他趕緊握緊手里的伐木斧,指尖都有些泛白,都怪梁春,害得他連把靠譜的獵槍都沒有,要是真遇上大家伙,只能靠這把斧頭硬撐。
    他仔細聽著大黑的叫聲,試圖分辨是什么野獸,大黑對不同獵物的叫聲向來不一樣,只是這段時間總在地窨子附近晃悠,沒怎么讓它施展本事,自己也沒聽熟。
    不過既然有大型獸類出現,倒想去遠遠看一眼,只要不招惹、不驚動,應該不會有危險。
    大黑盯著山溝的方向,看來猛獸就在那里面。
    兩側山坡滿是落葉,人走上去難免發出聲響,野獸聽覺又靈,很容易被驚動,受驚的野獸要么嚇跑,要么可能主動攻擊,都不是好事。
    陳云想了想,決定順著河灘摸過去,河水嘩啦啦的聲音能蓋住腳步聲,再加上逆風走,自己的氣味也不會飄到猛獸那邊,能更隱蔽些。
    他躡手躡腳地往山溝里走了三四百米,拐過一道彎,掃視一圈沒發現異常,正想再往前走,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頭皮發麻。
    前方水潭邊,正站著一頭體型龐大的棕熊,看模樣起碼有七百斤重!
    那棕熊安靜地低頭喝著水,棕色的毛發混在樹木陰影里,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塊大石頭,若不是他剛好抬頭,說不定就走到跟前了。
    陳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
    興安嶺的河流里藏著幾百種魚,水質好、魚食足,不少還是后世花錢都難買到的名貴品種,這棕熊顯然是來捕魚的。
    剛過了冬眠,春天正是它急需補充能量的時候,這么大的體型,正是饑不擇食的階段,自己手里只有一把伐木斧,絕不能招惹。
    哪怕他以前是特種兵,沒趁手的武器也不敢硬拼,那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陳云立刻貓著腰退到一塊大石頭后面,伸手捂住大黑的嘴,示意它別出聲。
    可三個小狗崽不懂事,見陳云捂著媽媽的嘴,竟發出細細的嗚嗚聲,雖然不大,但離棕熊只有十幾米遠,就算有水流聲遮掩,也難保不會被聽覺敏銳的棕熊聽到。
    他忍不住從石頭后探出頭,想看看棕熊的動靜,可這一看,心瞬間沉了下去。
    棕熊正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藏身的方向,顯然是被發現了!
    -->>“臥槽!”
    陳云心里暗罵一聲,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這時候逃跑就是示弱,棕熊肯定會把他當成獵物追;可留在原地,餓極了的棕熊也未必會放過他。
    偏偏那三個小狗崽還在嗚嗚叫,簡直是火上澆油。
    被人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