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跑了野狼,陳云和李虎哪敢再有絲毫耽擱,兩人立刻拽起綁著野豬的麻繩,匆忙朝著山下趕去。
    一路上,他們腳步匆匆,絲毫不敢停歇,山林間只回蕩著他們沉重的腳步聲以及拖拽野豬時發出的摩擦聲。
    好不容易來到山口,兩人緊繃的神經才總算松了下來。
    這時他們才驚覺,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寒意陣陣襲來。
    陳云本打算一鼓作氣,直接拖著野豬回家,卻不經意間瞥見身旁的李虎,只見他眉頭緊鎖,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吃力,腳步也有些虛浮。
    “李虎,你咋啦?”
    陳云關切地問道,語氣中滿是擔憂。
    李虎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說道:“陳云哥,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陳云可不相信他的說辭,急忙幾步走到李虎身邊。
    這一看,陳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只見李虎胳膊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鮮血滲透,殷紅的血跡在衣衫上格外刺眼。
    陳云瞬間明白,李虎這是受傷了,焦急地追問:“你的手臂都在流血,是不是剛剛獵殺野豬的時候受的傷?”
    李虎撓了撓頭,咧嘴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陳云哥,你瞧你,不也受傷了嘛,傷口都崩裂了,你都能忍著,我這點小傷,不算啥。”
    陳云無奈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李虎,你先忍一忍,等咱們到我家。家里有趙海霞采摘回來的草藥,我給你敷上,能好得快些。”
    李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隨后又緊緊握住麻繩,準備繼續拖著野豬前行。
    他心里清楚,這兩頭野豬分量可不輕,總不能讓同樣受傷的陳云獨自承擔這份重量。
    好在從山口到陳云家的路,相較于那崎嶇難行的山道,要平坦許多,拖拽起來雖說依舊費力,但總歸輕松了一些。
    兩人齊心協力,走走停停,費了好大一番周折,終于來到陳云家門前。
    此時,夜色已深,四周一片寂靜。
    李虎抬頭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陳云家緊閉的院門,猶豫片刻后說道:“陳云哥,這都這么晚了,我就不進去了,免得驚動了嫂子和小霞妹子。”
    陳云哪肯答應,一把拉住李虎的胳膊,硬是將他拽進院子里,連地上的野豬都顧不上理會,焦急地說道:“趕緊的,先敷上草藥。你可別不當回事,萬一像我那天一樣發起燒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李虎一聽這話,心里
    “咯噔”
    一下,頓時緊張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陳云哥,不會這么嚴重吧?”
    “怎么不會?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嘛。”
    陳云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院子角落。
    趙海霞采摘回來的草藥,都被她分門別類地擺放得整整齊齊,有一部分還晾曬在院子里。
    陳云心急如焚,隨手點燃一根火柴,借著微弱的火光,在草藥堆里仔細翻找著。
    可找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草藥
    。
    院子里拖拽野豬的動靜,終究還是驚醒了偏房的趙海霞。
    她先是在屋內靜聽片刻,確認外面有熟悉的聲響,才小心翼翼地隔著門板問了一句:“是姐夫回來了嗎?”
    “嗯,是我。”
    陳云的聲音放得很輕,生怕再驚擾到她。
    得到回應,趙海霞這才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可當她看到陳云和李虎身上沾滿的泥土與血跡時,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間睜大,快步沖了過來,語氣里滿是焦急:“姐夫,李虎哥,你們是不是受傷了?”
    “小霞妹子,實在對不住,這么晚了還吵醒你。”
    李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捂著胳膊,雖說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被鮮血浸透的衣衫依舊顯眼。
    他目光掃過陳云手臂上崩裂的傷口,擔憂又深了幾分,“姐夫,你怎么又受傷了?”
    “先不說這個,”
    陳云擺擺手,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傷口,“小霞,家里有沒有消-->>炎止血的草藥?”
    趙海霞連忙點頭:“有的有的!姐夫你等著,我這就去拿!”
    說罷,她轉身跑回偏房,
    里面的草藥都被她按功效分在不同的竹籃里,擺得整整齊齊,還有些剛采回來的,正攤在竹篩上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