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醫生,救、救命!”
    陳云聲音嘶啞,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出一句,每一個字都耗著他殘存的力氣。
    趙朱國聽到院外的呼喊,抬頭一看,見陳云背著人踉蹌而來,臉色瞬間變了,連忙丟下食盆,快步上前拉開院門:“快!趕緊送進屋!”
    陳云跟著趙朱國進了屋,徑直將李石頭放到里屋的土炕上,動作輕柔卻迅速。
    剛一放下人,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干,整個人晃了晃,竟有些站立不穩,雙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撐炕沿想穩住身體,可疲憊早已浸透四肢,這一撐不僅沒穩住,反倒
    “撲通”
    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冰涼的地上。
    “陳云,你沒事吧?”
    趙朱國見狀,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上前將他扶起來,讓他坐在炕邊歇著。
    就在這時,趙朱國的老伴李花樹正好從外面回來,一進屋看到炕上躺著的人,又瞧著陳云狼狽的模樣,連忙上前幫忙。
    待看清炕上人的臉,她頓時驚呼起來:“這不是李石頭嗎?哎喲,這孩子怎么這么悲催啊!”
    誰不知道李石頭家的難處,他父親前些日子剛被狼咬傷,如今唯一的兒子又傷成這樣,對這個本就艱難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花樹,別愣著了!趕緊把炕火加大點!”
    趙朱國一邊吩咐著,一邊伸手去解李石頭濕透的衣服,“李石頭傷得重,渾身又濕冷,再凍著可就麻煩了!”
    李花樹應聲快步去了灶房,很快,屋里的溫度便漸漸升了起來。
    趙朱國麻利地將李石頭身上濕透的衣服扒下來,又拿布巾把炕席上的水漬擦干凈,給李石頭蓋上厚厚的棉被。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解開陳云之前纏的綁腿,將傷口處已經凝結成塊的煙面輕輕揭掉,又從藥箱里取出酒精棉球,用鑷子夾著,一點一點地給傷口清洗消毒,動作細致又熟練。
    陳云歇了片刻,稍微緩過些力氣,湊到跟前,看著趙朱國處理傷口,忍不住問道:“朱醫生,他這傷……
    嚴重嗎?”
    趙朱國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不停,語氣卻帶著幾分篤定:“放心吧,血止得還算及時。傷口看著大,但沒傷到骨頭和要害,問題不大。我一會兒給他縫幾針,上點藥,好好修養一個月,保管能恢復得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
    說完,他從藥箱里取出一個小鋁盒,打開蓋子,里面放著縫制傷口用的針、線,還有幾支注射針頭。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李石頭,又從藥箱里拿出幾根細針,指尖微微用力,屏氣凝神間,一根根細針在他的手指間靈活轉動,精準地扎入李石頭的皮膚。
    這是他多年行醫總結的法子,用針灸先穩住李石頭的氣息,后續處理傷口也能更穩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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