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
柳青青一驚,臉色越發慘白。
她惱怒的瞪向許如煙,盈盈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慌張。
“你別太過分,得理不饒人,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
“天啊,不是故意的都這么血口噴人,這要是故意的,我不得被你害死?我好怕怕哦!”
許如煙根本不吃道德綁架這套。
她捂住嘴,佯裝害怕的驚訝模樣,冷笑聲:“你愛給人扣帽子,天天想著法兒的舉報我,我和賀同志的名聲差點因你受損,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你被罰不應該嗎?”
白衛國也早就對柳青青厭煩的很。
他是個很現實的人,衡量一個人的標準,只看對方對于白家村的生產建設來說,有沒有用。
許如煙就屬于頂有用的,像柳青青這種,就屬于拖后腿的!
白衛國啪嗒啪嗒的抽了下旱煙,蒼老褶皺的臉上表情嚴肅,厲聲道:“柳同志,許大夫說的沒錯,你胡亂舉報人,是要受處罰的。”
柳青青整個人渾身一僵,露出不可置信的驚惶表情。
白衛國沉思一瞬,繼續說:“念在你是初犯,這回就從輕處理,給你扣三天工分,等到年底集體評工分的時候,再給你扣五分。”
“許同志,你看這樣行嗎?”
許如煙點點頭,也知道見好就收:“可以。”
“柳同志,希望你有這回的教訓,以后能夠安分點,好好下鄉勞作建設大西北,別天天就想著和人勾心斗角。”
許如煙這里說的是真心話。
柳青青卻并不領情。
她怨恨的瞪了眼許如煙,不甘心的咬唇,心里怒罵。
許如煙這個小賤人!全都怪她!全都是她害得!
她們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柳青青肉痛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心疼的仿佛在滴血。
工分就代表著糧食。
她在城里從小嬌生慣養長大,本來在地里干活就干不動,一天總共也賺不到幾個工分。
這才剛第一天,就都給扣完了,還倒欠,那她以后拿什么換糧食吃!
許如煙這個小賤人是成心要把她餓死!她怎么這么惡毒!
柳青青胸膛被氣的起起伏伏的,她慢慢紅了眼圈,咬著唇,恨恨瞪了眼許如煙,一跺腳就委屈捂臉哭著跑開。
“柳同志!”
站在人群里的溫叫了聲,表情非常擔憂。
他回頭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身材高大的賀連城,又看向站在男人身邊襯得嬌小的許如煙,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
“許同志,不是我說你,你這回確實太過分了。”
他嘗試和許如煙講道理,清潤斯文的嗓音,不贊同的溫聲說道:“就算柳同志有錯,那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們下鄉的知青,難道不應該互幫互助嗎?”
“你這樣咄咄逼人,不利于知青團結,以后不要再這樣了,等晚上回去,你好好給柳同志道個歉,你都把她氣哭了。”
許如煙莫名其妙的抬眸看他:“你這么正義,剛剛白村長要處罰柳青青的時候,你怎么沒幫她出來求情?”
溫一怔,張了張嘴。
許如煙輕聲哂笑:“你也少裝好人,不就是怕給柳青青說話連累自己也扣工分。”
許如煙不慣著他,直接就把溫虛偽的一面毫不留情撕開。
她笑道:“你要真覺得柳青青委屈,不如把自己工分換的糧食分給她,做點實際行動,別光嘴上會說,這樣,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溫清雋斯文的臉龐,表情難看到極點,黑的跟能滴出水似的。
他狠狠皺眉,眼神越發痛心失望:“許同志,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心思狹隘的人。”
“是她心思狹隘,還是你們合起伙來抱團欺負她,她只是反擊自保,我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站在許如煙身后,一直沉默不語的賀連城突然冷冷開口。
他幽深的狹長鳳眸帶著一抹銳利凌厲,風淡云輕的睨向溫時,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大氣場,壓迫感十足。
賀連城不愧是當兵的。
上戰場殺過敵,刀尖舔血的人,只是往那一站,不用說話,隨便一個眼神都能威懾住人。
溫立馬神色警惕的悻悻閉上嘴。
他最后深深看了眼許如煙,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許同志,你……你好自為之吧,我們對你都很失望!”
溫說的是一起來白家村下鄉的知青。
那意思,就是悄悄劃分小團體,把許如煙給排擠出去,算是變相的威脅。
如果她不道歉服軟,以后就別想融入他們知青的小團體!
許如煙哂笑:“那你們就失望去吧,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怕啥?
她有空間,有物資,需要靠低三下四的巴結這些知青生活?
以后誰-->>需要求著誰,還指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