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看著女兒瞬間垮下來的小臉，心一軟，補充道：“下次，等橘子熟了，我們還來。”

“真的？”諾琪高立刻來了精神，蹦跳著跑到貝爾梅爾身邊，“下次帶上娜美一起！她肯定也會喜歡這里的！”

“好好好，帶上她。”貝爾梅爾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角落安靜擦拭著某個陳舊酒壺的劉九。

這一個星期，他幾乎承包了所有的開銷，沉默地跟在她們身后，像個最可靠的影子。

她也注意到，那個酒壺他擦拭的動作似乎格外仔細。

劉九將擦拭得锃亮的酒壺放在桌上，站起身，聲音平靜無波：“我出去一趟。”

“叔叔你要去哪？”諾琪高立刻追問，“天快黑了，我們一起去吧！”

劉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貝爾梅爾，罕見地多解釋了一句：“去個地方，祭奠一位…故人。很快回來。”

故人？

貝爾梅爾心思微動。但也沒問，只是點了點頭：“去吧，我和諾琪高在旅館等你。早點回來。”

劉九拿起酒壺，獨自一人走出了旅館，身影融入羅格鎮華燈初上的暮色里。

他沒有走向熱鬧的市集，而是徑直朝著城鎮中心那個著名的廣場走去——海賊王哥爾·d·羅杰被處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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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周遭似乎越是安靜了幾分。那處高臺在暮色中像一個沉默的剪影，承載著一段開啟了一個時代的傳奇與終結。

廣場上的人不算多，有好奇張望的游客，也有零星幾個神色肅穆、似乎在追憶什么的人。

劉九走到高臺下，尋了個僻靜的角落。他拔掉酒壺的塞子，沒有多余的動作，沒有煽情的語，只是將清冽的酒液緩緩傾灑在地面上。

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的眼神透過那傾瀉的酒液，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個男人在此處，面對死亡卻放聲大笑，用自己的生命點燃了整個大海賊時代。

“值得嗎？”

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不知是在問那個早已逝去的男人，還是在問自己。

酒液滲入地面，很快只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漬。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好久不見了，你也來祭奠那位任性的船長？”

劉九沒有回頭，只是點頭回應：“紅發，你倒是清閑。最近，你在新世界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這些年的報紙都是你的大頭刊！”

陰影處，一個披著黑色披風，左眼有三道疤痕，有著一頭顯眼紅發的男人走了出來，嘴角掛著爽朗又帶著幾分銳利的笑容，正是四皇之一的香克斯。

他腰間掛著名劍格里芬，身邊并沒有跟著部下。

“剛好路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就過來看看。”

香克斯幾步來到劉九身邊，從腰間取下一壺酒，擰開蓋子做出之前劉九的同樣動作。

“自那以后，這么多年過去，我們還是第一回見面！有沒有興趣上我的船？！”

劉九瞥了他一眼，難得的調侃：“現在新世界的水準都這么低了嗎？即便丟了一條手臂，甚至只是到處晃蕩，也能讓你坐上四皇之位。”

香克斯被他噎了一下，非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引得路人側目。

他用力拍了拍空蕩蕩的左袖：“這條手臂？我可是賭在了新時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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