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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一夢3

      ……我被人追趕著朝一幢外面搭著建筑腳手架的架子樓里跑。樓道里面一片狼藉,到處都堆滿了建筑垃圾。但是,我似乎總能很輕快地跳躍著奔跑,并沒有什么垃圾能夠阻擋我奔跑的速度。我沿著沒有扶手的預制樓梯上樓。樓上似乎有人在隱隱約約地唱著歌,歌聲讓我產生了一種很愜意的感覺。我不由自主地朝歌聲傳來的方向奔去。樓上有許多的門,都關著,走廊上空無一人。我打開一扇一扇的門去尋找,卻始終找不到是誰在唱歌?但是,歌聲還是在隱隱約約地傳來。我打開走廊底端的那扇門時,聽到“當”地一聲,這像是鋼琴彈出的聲音。我看到一架黑色的鋼琴放在房間的中間。一個身披黑紗的身子正端坐在鋼琴前,鋼琴的蓋并沒有被打開,也不知剛才的那一聲“當”的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身披黑紗的人影。正緩緩地朝我轉過身來。我以為是一個女人,卻不料竟是一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頭上的肉已經沒有了,只是一只骷髏頭,正瞪著那幾個黑洞慢慢地轉向我!……

      在刑期過半之后的第二個月,我正式向中隊提出了書面申請,按照假釋呈報程序,必須是要求假釋的服刑人員自己提出書面報告。經中隊全體警官會議同意之后,報往大隊,再由大隊報往監獄。待監獄長辦公會議通過了,才報往中級法院裁定。裁定下達之前,法院還得來監獄召開聽證會,環節很多,也很復雜。而且,周期也長。整個流程走下來,總得要三個月時間。

      我之所以刑期過半了,即打要求假釋的報告,是因為呈報假釋,還得有一個前置條件;監獄得先發司法調查函,司法調查函要經要求假釋的囚犯的戶籍所在地司法部門簽具了同意接受的意見后,監獄才能依法對申請呈報假釋。倘如,戶籍所在地的司法部門不肯簽具同意接受的意見,那么,假釋的申請便沒有辦法呈報了!我只是想讓中隊,將我的假釋調查函先發出去。好歹我也能早一天知道,當地的司法部門同意不同意接受!

      我原來工作的那個區的司法局長倒是來過監獄,他是帶隊來監獄開展對本籍的囚犯幫教工作的。我沒有想到,我當年在鄉鎮工作時,跟司法局商量特意在市場增設一個法律服務所的所長,如今已成了司法局的分管局長!多年不見,他已不再是我當年眼中的那個小青年了!很顯然,我給他的印象也不再是當年的那位英俊瀟灑的書記了。乍一見,我脫口而出:

      “嚯!小青年現在已當局長了哦!”

      他也是一愣,隨即笑道:“昨天還在計算呢!老領導,你應該出去了吧?怎么監獄傳來的名單中還有你的名字呢?”

      我說:“應該快了吧!我正在催他們呢!請他們先發我的假釋調查函呢!這個函發過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他說:“這你放心好了,在機關工作過的人,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我們不會不接受!我們要卡,也就卡那些慣偷之類的人!”

      哦!天哪!怎么跟我和慣偷之類的人相提并論呀!我雖然有所腹誹。但臉上卻仍不動聲色!

      “那就好!那就好!”我連連說,“到時,那張司法調查函來了之后,你幫助過問一下哦!”

      “你放心!你放心!”他也連連說,“老領導的事,我肯定會盡力辦好的!你當初下海的時候,跟人事局簽的那份協議書,還是我給你辦的手續呢!”

      這我當然記得。那時和人事局長翻來覆去地算,三年期滿之日,總是還差那么三個月才能正式辦理退休手續。為了銜接好,在協議上只能采取了比較模糊的詞語了。作為公證員,他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是啊!”我感慨道,“世事難料哦!對我來說,還真是恍若隔世呢!”

      他說:“現在世人的眼光也開放了!不比早些年,將坐過牢的人當成了洪水猛獸。現在不同了,現在的人不會對坐過牢的人再另眼相看。”

      哦!我倒還真沒有想過,待我出去之后,世人將以什么樣的目光來待我?在我的內心,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當成與其他的囚犯相同的囚徒。但是,世人卻不見得會這么認為。世人只以法院的判決為基準。法院認定你職務侵占了,你就職務侵占了!法院認定你商業受賄了,你就商業受賄了。誰會去關心事實真相?誰又會有這一份閑心去關心別人的事?我總不能像祥林嫂那樣,逢人就說:

      “我早知道......,阿毛就不會被狼叼走了!”

      一連打了三個月報告,假釋的事,卻仍是一副泥牛入海無消息的樣子。也不見中隊替我寄假釋調查函。每個月上墻公布的假釋,減刑的名單上,卻始終未見有我的名字。中隊也不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這讓我的性情變得焦躁了起來。我提筆給監獄的政委寫了一封信。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猜測,背后伸向我的那只黑手究竟是誰?我曾讓我的家人去找監獄所在地的那一位地市領導。請她出面跟監獄的政委打聲招呼!看來,招呼是打了,但是基本上沒有什么效果。這讓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一分!莫非,我時常感到的那只黑手,正是監獄的政委?

      那個陷害我的人每年都來監獄?來拜訪誰呢?如果僅僅是拜訪那位曾經的副監獄長?他怎么可能如此直接了當地說出來?肯定還有比他級別更高的人。莫非,正是眼下的這位監獄的政委,也即原先的監獄長?

      現任的監獄長是我入獄之后的第四個年頭,從別的監獄調來的,在這座監獄,現任的監獄長應該還不具備太深的根基。倒是這位原任的監獄長,現任的監獄政委,在監獄根基深了許多!

      在那次選舉人大代表的推薦人名單上,我看過他的經歷。他的經歷跟我差不多,也在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才開始起步,到這座監獄擔任了副監獄長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窩著沒動。前幾年才升為監獄長。幾年之后才改任監獄政委。

      在這座監獄,他也算是根深葉茂了!我決定采取投石問路的辦法。在信中,我坦誠地講了這幾年來,我在這座監獄服刑所遭遇的種種經歷。我判斷,如果,我身后的黑手確實是他的話,他接到我的信后,必定會急急地來見我!他肯定也是急于想知道,寫信給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這幾年來,腳下使了這么多的絆子,連對方的面是長還是短也沒有弄清楚,這似乎也太勝之不武了!

      他倒是真得來見我了。那天上午,我正在廠區干活,中隊的警官過來跟我說:

      “政委來了,要讓你過去一下!”

      我站起身子,朝警官指點的方向看,果然看見他身穿白色警服正坐在警務臺那邊,我走了過去,他讓身邊的警官去幫我搬了一只小櫈過來。他的右側,坐著大隊長和教導員。他說:

      “你的信,我收到了。今天過來,想找你直接談一下!”

      我朝他笑笑。他說:“你記不記得,我曾陪縣委組織部的部長來看過你!”

      我仍是笑笑,心想,你年紀比我略小,記憶力怎么卻不如我呢?這個地方的縣委組織部長我根本不認識,組織部長也根本不認識我!怎么可能來看望我!也不知道他將誰當成我了!但我覺得實在沒有必要跟他申明這一些。他認錯人了,就讓他認錯好了!我很認真地去更正,是不是反倒弄得大家都很無趣?

      幾天之后,還是沒有信息。我的投石問路的目的雖然已經達到。我覺得有必要再加一把火,于是,我提筆又給監獄政委寫了一封信。這封信的份量顯然比第一封信的份量重了許多,我很坦誠地跟他說,現在的監獄已不是前些年的監獄了,是因為被關押的人的素質在變,仍以原來的那一套方法管理監獄,明顯已是行不通了!我告訴他,我原來在機關工作的時候,曾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是辦案子的。我在計劃與經濟委會員工作時,也抓過財政的預算外資金管理工作。底下的部門對那些預算外資金,不管采取什么“瞞天過海”的辦法,也逃不過我的法眼,我說,我知道你的經歷,我希望你能走好人生的最關鍵幾步!我不希望這封信連同上次的那封信同時呈現在省司法廳長的案頭。

      信發出后正值“五一節”,五一節之后的第一天出工,大隊教導員就匆匆趕來廠里,找了我,說讓我不要著急。假釋的事,監獄正在跟法院抓緊協調。他又告誡我說:

      “這段時間,你可千萬不要惹什么事哦!”

      邊上正站著中隊長。我故意裝出很吃驚地樣子,將臉轉向中隊長:

      “我?惹事?我會惹什么事?”

      中隊長的臉上全是尷尬,我無法揣測,他為什么會滿臉尷尬?但是,我的第二封信,起到的作用是明顯的。不然,何以大隊的教導員在出工的第一天便來廠區急吼吼地找我!

      其實,寫這種信,我知道會給中隊帶來許多的壓力。中隊也因此對掛在墻上的信箱管制得極嚴。派有專人在信箱的邊上值班,發現信箱中有信件投進去了,總會想方設法地用細鐵絲,將信件偷偷地勾出來,尤其是對檢察官的信箱和省監獄管理局的信箱,更是防范的十分嚴密,哪怕有人靠近了信箱,也會立即被喝止。

      監房里不允許有鏡子。不銹鋼板制成的信箱常常成了囚犯們觀賞自己的鏡子。但是,這么一小點可憐的期盼居然也成了奢望!就是為了防范有人往信箱里投控告信!我不知道,中隊長的那一份滿臉的尷尬,是不是與我直接給監獄政委寫信有關?不過,這似乎也用不著我去費思量!

      我每一次的投信,都是堂而皇之的,我會將開好的信封交給值班人員看。并且,再三關照他們趕緊去向警官報告。在我跟他們說這話時,他們一直認為我是在說假話,是在試探他們,看他們會不會真去報告。他們總是滿臉尷尬地說:

      “老某!你來投信,我們怎么會報告呢?”

      我卻正色地說:“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我是真的希望你們去報告,一來,你們也可以向警官表明,你們已經盡到了責任;二來,我也希望警官知道,我又給誰寄信了!我是正大光明的寄信。我可不希望旁人對我產生偷偷摸摸的看法!”

      自從監獄政委到廠房來找了我之后,中隊對我的戒備越來越嚴密了。我生性比較敏感。也許,旁人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也會讓我產生許多的聯想。那些天,中隊的那位值班的小年輕囚犯,總會有事沒事地來纏著我。顯然,他是受了他人的指使。要來探聽我平時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

      小青年自然知道,要想接近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向我討教寫文章的方法。但是,我在中隊做出的規矩他們是知道的。如果,他們寫好的文章請我幫助修改潤色,我是不會拒絕的,但我不會幫別人去寫!獲得了“優秀報道員”榮譽證之后,我就不再染指寫新聞報道了!我的理由是。我被刊用了這么多的文章,又獲得了省一級的榮譽,最后,還是拿不到“改積”。我的分數已經足夠了!上一年的報道分到下一年的年中還沒有加完呢!我何必再去絞盡這一份的腦汁。

      小青年也算是一個有心人了。他“吭赫”“吭赫”地寫了一篇文章,捧到了我的眼前,說是要請我幫他修改。其實,我早已知道他刻意接近我的目的了。但是,我并不點穿他。看了他的文章后,我問他:

      “讀了幾年書?”

      他說,初中讀了一年就不讀了!我說,為什么不讀了呢?初中讀了一年,就能寫出這樣的文章來,還真不容易呢!不過,社會也是一所大學,你同樣可以學到許多書本上沒有的東西!他說,他其實是能讀書的。只是讀初一的時候,太想出去玩了!太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他說,他不想讀書,是外面的世界對他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大得足以讓他離開課堂!我說:

      “社會對你來說,也是一所學校,也許在社會這所學校里,你更能學有所成!”我跟他指點了文章應該怎么改,哪個地方要詳寫,哪個地方要略寫,這樣才能使文章錯落有致,疏密相間。我告訴他文章的起頭應該怎么樣寫,怎樣才能讓讀者有興趣讀下去;文章的結尾應該怎樣才能點題,讓讀者產生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我知道,我跟他說這些,對他來說,可能是太深奧了!他也不可能聽得懂。更不可能在他的文章中顯示出來!文章能有這樣的境界,沒有十年寒窗的苦熬,是達不到這樣的。他顯然是知難而退了。后來,他再沒有好意思拿文章來煩我。那天,中午時,我正在小院子的墻根邊靠墻坐著。他走來坐在我的身旁,悄悄地跟我說:

      “是他們讓我設法接近你的,想讓我從你嘴里套出些什么來!”

      我笑笑說:“我知道啊!”

      他突然局促了起來,顯得有些難為情:“你怎么知道?我又從沒有跟你說過!”

      我笑道:“你覺得非得你跟我明說了,我才會知道嗎?其實,你那天拿你的那篇文章來找我時,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

      他疑惑地問:“那你怎么不跟我挑明了呢?害得我還費了這么大勁,寫這篇文章!”

      我說:“有些事知道了,也要當作不知道;有些事不知道也要假裝知道!再說,想辦法接近我,我看你也確實動了一番腦筋,我怎么好意思一下子戳穿你,讓你下不來臺呢?都在坐牢,你也不容易,完成警官交給你的任務,也是你的份內事!我總不能擋了你的道,是吧?”

      他說:“也不是警官讓我接近你的,是改積會主任讓我接近你的!”--&gt;&gt;

      改積會主任也是囚犯,他只是負責代理警官管理日常的監房事務而已。我笑笑,說:

      “我也料到了,這種歪點子也只有他才會想出來!警官才不會讓他去這么做!”

      他沉思了片刻說:“是啊,有些事情警官怎么吩咐呢?我現在想想,也確實很不對勁嘛!”

      我說:“不要多想了!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只是不要無中生有地去誣陷他人!這是不道德的!”

      “我知道!”他緊接著我的話說道,像是在向我表白,他沒有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我說:“我也知道,這條道德的底線你還是能把握得住的!其實,就算有人說我壞話也沒有用啊!哪個警官會相信說我壞話的人,他不是自己反被人家看低!”

      五月份,我繼續向中隊遞交了要求呈報假釋的報告,中隊卻仍是連司法調查函都沒有寄。我問中隊的管教,這是怎么一回事他臉上呈現出了許多的為難,說:

      “領導又沒有通知我!”

      我問:“中隊呈報的假釋,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得由領導通知的?”

      他一時語塞,臉上呈惱怒的顔色,但似乎又不便在我面前當場發作。我知道。像這樣的話,如果換一個服刑人員說,他可能早就吼起來了!他僵持了一會兒,說:

      “你也知道,你的假釋,中隊做不了一丁點兒的主!領導沒有發話,我們怎么敢進入程序!”

      我說:”司法調查函不是可以先發嘛,信在路上走,這一來一去,不是又得花時間嘛!”

      他不再吭聲了。

      我很無奈。只得讓家人尋找監獄所在地的那位領導,請她幫助向監獄所在地的檢察院和法院的領導詢問一下。像我這樣的情況,能不能呈報假釋?回復很快便來了!檢、法兩長都說是可以呈報假釋的!我又找了中隊的管教,跟他說,我家人已托人問過檢察院、法院的院長了,他們都說,像我的情況,是可以呈報假釋的。

      這本來就可以呈報的嘛,兩位院長又不是傻子,難道會說違背法律規定的話?中隊的管教,卻將事情撇得一干二凈,說:

      “你能不能請法院的院長直接打個電話來!這樣,我們也可以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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