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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凄夢

      “從某某坐船過去的呀?”

      某某是小城東鄰那個縣的臨海小鎮,那里才有海上的漁船。他順口應道:

      “是啊!”

      我當即拆穿了他的謊話:“你胡說些什么呀!從某某坐船過去!你騙誰呀!你去某某鎮上問問,那里哪個打漁的人,出海能將船搖到香港去!你以為我不熟悉某某鎮啊!真是的!”

      他只得自己找臺階下:“騙你的呢!我是到了廣州,再去了深圳,才躲在了那邊的漁船里,去的香港!”

      “那怎么會被遣送回來的呢?”我問。

      “搶劫被抓了!”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沒搶到吧?”我笑道。

      他的臉更黑了。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卻尷尬地笑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我說,“我跟你父母的年齡差不多,訛我?你還嫩了些!”

      “你又說大話了!”他仍有些不服氣。“香港你又沒有去過,你怎么知道香港的法律!”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去過香港”我笑道,“我不僅去過香港,我還去過美國、加拿大等其他國家。再說,沒去過香港,我就不知道香港的大致情況呀!你今年幾歲?三十歲差不多吧?我去香港的時候,你還只有這么高呢!”我做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高的手勢。他這才無話可說。

      我的前任說他,他可就不服氣了。大概是因為不再負責看管他了,對他的經濟資助也是自然終止。這令他內心很不舒服,總是借著由頭找對方的茬。兩人隔著桌子,面對面的穿拉鏈頭,本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偏偏兩人心中都有氣,一方是因為,幫了對方這么長的時間,經濟上支出不少,到頭來吃力不討好;另一方卻因為,原先對方一直有求必應的,他已用不著再向家里開口。現在倒好,突然沒有了一切資助,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因為他的被加刑,家里人又不太搭理他。就是打個電話回家,家里人也從來不會主動問他,錢夠不夠花?他又不愿意總是腆著臉問家里要錢。

      所以,只要一開口,兩人便是針尖對麥芒,誰看誰都覺得不順眼。一個說東,另一個偏說西。一個說對,另一個必定說錯。抬桿便成了他們兩人的家常便飯。

      雖然,圍在桌子旁串拉鏈頭的有五個人。我自然不會介入他們的抬杠,另外的那兩位卻無疑都抱著有看好戲的心態。在監獄服刑,本來生活就乏味的要命,看兩人常常像公雞一般地爭得面紅耳赤,實在也算是生活中撒了一些胡椒粉。

      話自然是越說喉嚨越響;喉嚨越響,情緒自然越來越激動。中年的那一位,畢竟心中有所顧慮;被加了刑的那一位,卻是毫無顧忌,擺出一副無賴的架式,常常弄得對方只得自己找著臺階下。日子便在這種火藥味十足,卻總能自動熄火的情形下悄然而過。

      那天,被加了刑的這位,突然心血來潮。吹起自己的手勁好生了得。邊說,還邊伸著胳膊在比試。他剛開始吹的時候,坐在對面的那位,已是滿臉的不屑。眼看兩人的抬杠又將硝煙漫起。我知道,這個杠一抬的話,還真得要動拳頭了。我打斷了他的吹噓,說:

      “來,讓我試試,我一試,就知道你的手勁究竟好不好!”

      我將右手支在桌子上,示意他跟我比試一下。我自忖,在年輕時,我的手勁并不差。在下鄉當知青時,我還常常練吊環來著,雖然,現在年紀大了,腿又受了傷,相信手勁并不會減弱多少。我估計,如果真要扳手勁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扳得過我!他顯然很聰明,說:

      “我怎么跟你扳手勁!你的年齡跟我父親差不多。贏了也不稀奇!”

      是啊,勝之不武。輸了,這面子可就丟大了!這一次的抬杠終于因為我的橫插一杠而沒有能抬得起來。

      事后,我說了那位中年人:“你也已這個年齡了!怎么還像是一個小孩子呢?你去跟他抬什么杠呀!你越是把他當回事,他就越來事!你干脆不搭理他。難道他還會賴著你呀!”

      “哎呀!你跟他坐在同一側,看不到他的臉!”他說,“他常常莫名其妙地一個人在做怪樣!將臉扭成丑八怪的樣子,還以為自己真得很英俊似的!我坐在他對面,看著也難受呢。”

      這我倒真沒有注意。我常常低著頭,穿著拉鏈頭,想著修改著的文稿,我哪有閑心情去觀察旁人的臉色!

      “你難受干什么!”我說,“讓你感覺難受,故意挑起你的話頭,這才是他的目的!你不信堅持幾天不跟他說話,看他還會不會跟你抬杠!”

      “想想就來氣!”他說:“這么長時間了,我一直在幫助他!他怎么一點兒都不念我的好!反而認為這是我應該給他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說:“氣人又怎么樣呢?給都給了,難道你還好意思去跟人要回來!施恩不要圖報!中國有一句古話說:‘君有德于人,請君忘之!’啊!‘請君忘之’!”

      “我不是說想跟他要回來!”他辯解道,“再說,就算跟他要,他拿什么來還?他只有一屁股兩疙瘩!我又能拿他怎么樣......”

      “好了啦!”我打斷了他的話,“你也不是第一次坐牢!勞改隊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就算是跟你借!你也別指望人家會還你!你同意借,就要有送人的打算!”

      “這個我知道!”他說,“你看看他,好像是我欠了他多,還了他少似的!還真不如養狗呢!”

      我笑道:“你就當是養條狗好了!”

      “養條狗,它還會朝我搖尾巴吧!”他忿忿不平地說,“他倒好!常常巴不得要咬我呢!”

      “所以,你總是要跟他多嘴干什么!”我說“不把他當回事!他就成不了一回事!哦!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呢!我怎么總聽到有人叫你‘丘八佬’呀?”

      “我當過兵!”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敢情這‘丘八’兩字便是“兵”字的拆寫哦。

      “你當過兵?你當了幾年兵?”我問。

      “什么幾年!”他說,“沒幾天就被遣送回來了!”

      “遣送回來?為什么!”我問。

      “那邊太苦了,我逃了被抓住,關了禁閉之后,就被遣送回來了!”

      “那怎么還叫你‘丘八佬’?”我問。

      “穿過軍裝了嘛!當了幾天兵也是當過兵了嘛!”他說。

      那次我說了他之后,他果然不再搭理對面的那一位了。這讓整個桌子安靜了許多。坐在我邊上的那一位,肯定仍然經常在扮怪臉。在這個時候,對面的那一位總會將目光朝我這邊投來,然后,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垂下了他的眼瞼。

      還算好!這一年的年終“雙評”,他雖然曾被扣了分,但還是獲得了“記功”的獎勵。這應該皆大歡喜的事!也不知是不是他總是這么憋著,給憋出了病來,還是獎勵的獲得讓他“樂極生悲”?他臉頰下的淋巴結突然腫了出來。他變得憂心忡忡。

      那天,他將他家的電話號碼給了我,說他將去省城的醫院開刀,如果回不來了的話,拜托我照顧他的妻子兒子!很有些臨終托付的意思。我伸手在他的腫塊上輕輕推了推。腫塊雖已顯得有些大。但能滑動,并沒有扎根的意思。我說:

      “你擔心什么呢?你怕自己進了醫院就出不來了是吧?沒事的!又不是癌癥,你怕什么!”

      我內心卻在抱怨,我怎么總會碰到這種事呢?自己在住院的時候,也曾碰到這樣的托付,回到了監獄,又碰到了這種事!

      半個月之后,他開了刀回來,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住院前的萎靡不振,顯然不是因為病的原因,而是因為心情的原因。不過,論“病”倒也確實是病,是心理病而不是生理病!

      去住院,卻仍有一樁事情弄得他很不開心。警官在整理他的個人物品時,發現了他的一個筆記本,寫了許多他那段時間的牢騷話。看來,那些牢騷他沒有從嘴上說出來,卻發泄在筆記本上了!筆記本的內容,讓警官很惱火。顯然,有些話是針對警官的。

      筆記本被搜走了!筆記本沒有還給他,又讓他喋喋不休了。他總在我面前顯露出他心中的忐忑。他內心的壓力很大!生怕筆記本上寫的東西,讓警官產生報復的心理。我問他:

      “筆記本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他又不肯說,顯然,確實寫了一些讓他無法說得出口的話。但他又不敢自己去找警官要回筆記本,央我去找中隊領導,能否將筆記本要回來?

      我找了現任的中隊長。我自認還能說得上話,至少中隊長還不會讓我難堪!誰知,我才開口,中隊長就問我:

      “你知道他在筆記本上寫了些什么?”

      我說:“不知道啊!不過,至少已讓你們知道了他的思想脈絡,這不是很好嗎!”

      “我們對他還算是照顧的!他卻牢騷滿腹!”

      我知道,中隊對他的照顧,是因為他的姑父曾是這個大隊的教導員。于是便說:“筆記本你總不能不還給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筆記本直接交給他的那位親戚。這樣,也有一個說法,他的親戚也不至于會產生什么想法!”

      中隊長說:“這倒也是一個辦法!”

      我將找中隊長談的情況向委托我的人作了通報。他卻埋怨我說:

      “你怎么讓他們把筆記本交給我姑父呢?這樣,我姑父豈不是又要說我了嘛!”

      我說:“你到底在筆記本中寫了些什么?弄得人家很不開心!除此之外,你覺得你的那個筆記本還要得回來嗎?”

      他這才無話可說。

      但是沒多久,他的面頰下又出現了囊腫。這一次的囊腫似乎比上一次的囊腫位置更兇險。更接近動脈血管的位置。正臨監獄有一批囚犯要調疆,他已列入被調配名單,也不知是不是他姑父的主意。他來不及開第二刀,就調去了遙遠的新疆監獄。

      他調走之后,那個被加了刑的人沒有了抬杠的對手。著實安定了許多。我本來就不太喜歡說話,倒不是有意冷落他。不過,我覺得與他盡量少搭腔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無意中增加了我的嚴肅,在他面前說的話,他也比較容易接受。這讓我的監管少費了許多精神。

      妻子來見我。告訴我說,我對所持房產公司股份的評估異議,他們根本不理睬!我問,是不是已經一一送到他們的手中?妻子說,回去之后,就復印了送去了!其實,我的問話也是多余的。對我書面異議的書面抗議我都已經收到了。他們沒收到我的異議,會提出抗議嗎?妻子說公司股份的拍賣公告已經上了報!她也已將異議送給了那家拍賣公司。

      負責這家拍賣公司的,原是小城政法委的副書記,我原本熟悉。妻子說,她去那家拍賣公司送我對評估的異議書時,那家拍賣公司的人告訴她,他們不會理會這一份異議。這是我意料中的事!既然這家公司要來趕這趟渾水,那也只能由著他了!我告訴妻子,該做的,我們都已做好!接下來的事,就隨他們去吧!

      不隨他們去又能怎么樣呢?我知道,只要這拍賣錘子一敲下,我布的局就真正地圓滿了!但是現在,這些話,我不能跟妻子說。我只告訴妻子,拍賣會的現場,家里最好有個人去看一下。到時,也能知道,真正拿走了我股份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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