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哪里是看都不想看女生啊。我是不敢看吶。我是怕她們又說我“目光色色的！”我同桌在感情上的這種左右同時出擊的做法，最后當然都只能是無功而返。這應該是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難免的荒唐吧！哪一個人不是在荒唐中逐步走向成熟的呢？

……（此處略去297字）

去當兵，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那時候，軍人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的形象是崇高的。如果當了兵，又是飛行員的話，在小鎮上絕對是獨一份了。不知會讓多少人羨慕得要命呢！上小學時，我和同伴常常躺在學校操場邊的草地上，看白云里鉆進鉆出的小飛機。那銀光閃閃的樣子，多讓我們神往啊。有時，小飛機成雙成對地一直飛著，在藍天劃出了兩道白白的長線。多漂亮啊。

……（此處略去341字）

我之所以對那個人印象特別深刻，是因為他借走了我一本心愛的書，且始終沒有還給我！那時，但丁的《神曲》，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買到手的第一部書。在我家弄堂口西側不遠處，是小鎮的新華書店。那個時候書籍都由新華書店售出，并沒有其它的書市或書鋪。更沒有什么出借圖書的商鋪。

我閑來沒事，總愛往書店跑。小鎮地方小，人，大部分都相互熟識，一來二往，便有了熱絡的氛圍。憑著這一份熱絡，我可以直接跑進柜臺，抽出書架上的新書隨意翻閱。這是一本在我瀏覽后，有強烈的購買沖動的書。但是，我已長大成人，不可能再像年少時，纏著父母要零花錢；再用積存下來的零花-->>錢去買洋片或其它好玩的東西。為了買下這部書，讓我費盡了心機。最后，還是在父母的支持下，我才擁有了這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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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躺在床上翻看這部書，正讓書中的情節，顛倒得分不清神話還是現實的時候。那個人帶了幾個同學突然來到我家。我有些發蒙。因為，我不習慣邀請同學來我家，也確實很少有同學來我家。他倒是一副自來熟的架勢，東翻翻，西看看，一眼便看見我攤在床鋪上的《神曲》。顯然，他也沒有看過這部書。一抓到手中，他便沒有再放手的打算了。

他要向我借《神曲》。我說，我還沒有看完呢！他翻了一下書的扉頁，又查看了書脊，顯然想知道我是從哪里借來這部書的。我跟他說，這書是我自己買的。他嘟囔了一句：“讓我先看了后，你再自己看！”將書往自己的胳肢窩中一夾，也不等我答應，便徑自帶著那幾個同學揚長而去。

我一直等他將書看好后還給我，但是，從此以后，他再也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這部書。幾十年過去了，他大概一直沒有能看完這部書。后來，這一類的書，出版得多了，我也不再為我費盡心機購買來的第一部書《神曲》上心。但這件事，卻一直烙印在我的記憶深處，讓我不能忘卻。

都說青春期的夢是艷麗的。但在我的記憶中，卻從來沒有艷麗的夢出現過。在現實中，倒常常讓我碰到很局促的事情：那是初夏的一個下午，剛上課不久，我突然感覺肚子好疼，像是翻江倒海一般地咕咕直響。這是要拉肚子的感覺，一定是我中午時吃了什么東西，吃壞了肚子。我趕緊向老師請了假，撕了幾張練習簿上的紙，撒腿朝廁所跑去。

廁所在學校的東側，臨近那個浜。……（此處略去581字）我的肚子咕咕一響，隨即“嘩”地一聲，水瀉而下。

……（此處略去335字）

我好不容易將肚中的翻江倒海系數排了出去。跳下那個蹲位時，我已感覺一身輕松。……（此處略去180字）

在我重新回教室時，遠遠地瞥見那個同學正趴在桌子上。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下課的鈴聲響起了，他才在同桌的推搡下站了起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他看到我正遠遠地看著他，便朝我咧嘴一笑，才隨著同學走出了教室。

我不知道他朝我笑是什么意思？是因為與我在廁所里的不期而遇？還是因為在這不期而遇時，他當著我的面，毫無顧忌地放肆著做了那一切？是因為他知道男生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因為在他的眼中，男生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隱秘可，任何事都不需要遮遮掩掩？我突然感覺，他看似隨意的咧嘴一笑，其實，沒有我看到的那么簡單，它是意味深長的。他似乎在告訴我，他知道我，在背地里也常常在偷著做這樣的事。

但是，我卻沒有。或者說是，從未有過。那一次的親眼目睹，倒是深深地刺激了我。讓我知道，我心中隱隱的那份荒唐的期盼，是可求的，是自己可以輕易獲取的。那天晚上，我看了一會兒書，白天在學校廁所里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我眼前晃動，我感覺我的心中積淀了一團火像是要噴射而出。我甚至感覺，我全身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我的面龐正在發燙。

我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書我也看不下去了。我干脆將翻開的書本翻了個兒，將它罩在桌面上。我躺在床上，想讓自己的平靜下來。但是，不可能。我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砰砰”地心跳聲。我甚至看到掛在床鋪上的帳篷隨著我強有力的心跳節奏而在微微顫動。……（此處略去74字）

我干脆坐起了身子，將背靠在床背上。我豎起耳朵聽了聽，門外沒有一絲動靜。門關著，那條黑狗臥在我的床鋪前，將頭枕在我的鞋子上。父母為了我的學習少受干擾，同意我在灶彼間搭了一個鋪，晚自休回來，可以將餐桌當書桌。晚上，就一個人睡在樓下。第二天凌晨，又可以悄悄爬起，繼續我的自習。我有了相對自由的空間。……（此處略去365字）

小鎮上倒確實出現過一樁趣事，這樁趣事后來很長時間成為小鎮人飯后茶余的讀資。小鎮搬運站，是一個很小的單位，依靠幫人卸貨，賺一些賣力氣錢。七八個蘇北同鄉組成的小單位，也會因為利益引起爭執。那天起爭執的是一男一女。論嘴上功夫，男的肯定爭不過女的，但如論力氣，女的自然敵不過男的。那男的在嘴巴上討不到便宜，便不由得動起手腳來，一把便將那女的掀翻在地。……（此處略去269字）搬運站外面的大街上，圍著外三層、里三層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張大了嘴巴看好戲。后來，一直到那個男的老婆趕了過來，一把扯住了那女人的頭發，那女人才放手。于是，兩個女人又在地上滾成了一團。那男的后來被送去了醫院。

……（此處略去1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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