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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百年夢魘之青杏 > 第14章 梁夢

      第14章 梁夢

      ……我用一根粗鐵絲拗成的鐵鉤,推著一個大大的鐵圈在一條大泥路上跑。鐵鉤彎成“v”字型,握手的鐵絲與“v”字的一端成直角。鐵圈正好卡在”v”型鉤的凹陷處。鐵鉤推著鐵圈,鐵圈飛快地朝前滾動著。大泥路上有許多干結了的凹陷。不時讓滾動著的鐵圈東倒西歪。路突然到了盡頭,一座有臺階的石橋出現在了面前。我顯然知道,鐵圈是滾不上臺階的,我試圖想用握著的鐵鉤勾住朝前滾動的鐵圈。但鐵鉤一下,二下,卻始終勾不住。我正枉自著急,鐵圈竟已經在橋上了……

      用粗鐵絲彎成的鐵鉤,推著一個鐵圈在路上奔跑,這是我幼年時,故鄉小鎮上風行的游戲。小鎮的西端石橋北堍,有一家生產拖拉機鋼圈的工廠,鋼圈用鋼板煅壓而成。經煅壓后初具鋼圈模樣時,總會多出一圈邊。這圈邊被切割下來后,便是一只可供玩耍的鐵圈了。

      這種鐵圈直徑約八十公分。大小和重量很適合孩子們玩耍。在那時,能設法弄到一只這樣的鐵圈,是一件很榮耀的事。哪家的孩子弄到了這種鐵圈,他必定會在小鎮的青石板街道上,炫耀著慢慢滾上一圈。

      用鐵鉤推動著直立的鐵圈朝前滾動,是一門技術活。讓滾動著的鐵圈按照玩耍者的意圖或前行,或轉彎,全憑手中的鐵鉤傳遞的感覺。熟練的玩耍者只要輕輕調整鐵鉤的角度,正滾動著前行的鐵圈便會改變前行的方向。常常看到一群孩子手握著鐵鉤,推動著大大小小的鐵圈在青石板上招搖而過。鐵圈在青石板上滾動,僅發出輕微的“嘚、嘚”聲。

      招搖而行的滾鐵圈隊伍中,跑在前面領頭的,必定是那家廠子切割下來的那種鐵圈。因為那種鐵圈是最富麗堂皇的,最高大威猛的。切割會給鐵圈的內側留下一個斜面。這個斜面在滾動時,會折射出亮晶晶的光芒。有時,在太陽光的折射下,甚至會出現七種顏色。這絕對不是其它的那些從舊腳盆,舊木桶上褪下來的鐵箍可以相比的。舊腳盆,舊木桶上褪下來的鐵箍,肯定早已是銹跡斑斑,沒有一絲的光彩。哪像那種鐵圈,有著天生的鐵青色。所以,在幼年時,能弄到一只這樣的鐵圈一直是我的夢想。

      幼年時,與我一起玩耍的伙伴,一個是“陸松城”邊,這條取名“烏弄里”的弄堂臨街口東側的那家豆制品商店家的一個小孩。這戶人家姓樓。父親是豆制品工廠的師傅,一個很大的胖子。白白胖胖,臉上有幾粒麻子。笑起來一副彌勒佛的形象。喜歡講笑話。語詼諧,說話前,自己已笑成一臉花;我印象中,他的形象,總是夏天的傍晚,他躺在豆制品商店前一張藤椅上的景象。眼前笑成了一條縫。藤椅的扶手上,放著一把褐紅色的茶壺。商店是他家的門面,他們家住在商店的里面。

      豆制品的加工場是在鎮西一大間臨街的房子。印象中的豆制品加工場內有許多浸泡黃豆的大缸。里面一直水汽蒸騰的模樣。

      他們的住宅,僅一樓一底很小的房子,樓是擱樓,上面是一扇隆起的老虎窗。放著很擁擠的幾張床鋪,橫七豎八的樣子,大概是他們家子女眾多的緣故。樓下的那一間很暗,進門便是一張餐桌,靠里側是一個很大的灶臺。一架很小的木梯,在灶臺的燒火口邊,直直地架在擱樓上。

      這戶人家的女主人專門負責豆制品售賣。夫婦倆的配合,在小鎮是少有的搭檔。男人在豆制品工廠做大師傅,女人將豆制品賣出去。女人長得小巧玲瓏,一直蹶著嘴。一副很精明的模樣。

      在他們家眾多的子女中,與我年齡相仿佛的,是一個比我大一歲的男孩。是他們家次小的孩子,他有兩個兄長和倆個姐姐和一個妹妹。這個小孩幼年時,實在是個人精。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就出來了。而且很會玩。小鎮哪一種玩法時興了,他就能很快學到手,并玩得滴溜溜轉。

      幼年時,他教我玩“翻洋片”。所謂的“洋片”,就是用很薄硬板紙制成的。薄硬板紙的正面,印成許多等長方塊的圖案。圖案一般都是人物的塑像,有《三國演義》中的人物;有《水滸傳》中的一百零八將。人物畫的一個個栩栩如生。像張飛,必定是絡腮大胡子,手提一桿丈八長矛;像關羽,必定臉色紅如棗子,五絡長須,手握的那一柄青龍偃月刀豎在他的身側;像武松,必定頭戴一頂邊有繡球的小斯帽,手持一根齊眉短棍,一身短打的打扮;像燕青,必定赤著胳膊,上身和胳膊上紋滿了龍形的刺青。

      一個一個的人物,都被固定在一個個等長方方塊的畫框中。畫框與畫框之間,是一條細細的紅線;對應著的薄紙板的背面,也是這樣的紅線,這樣的畫框。只是畫框中不是人物的肖像,而是一首描寫或贊頌背面的人物相符的小詩。

      薄紙板的正面,被人物肖像上的那些裝飾弄得紅紅綠綠,花里胡哨;背面卻沒有油彩,只那條間隔的線是紅色的。小詩和畫框直接印在了薄硬板紙的底色上。沿著紅線剪下,便是一張張的“洋片”了。十幾,二十張“洋片”構成一大張,在商店里有得買。商店一般整大張、整大張地賣,不零拆。要買全《水滸傳》的一百零八將,得買下全套才齊。而買全套卻不是幼年時的我們,靠向父母每日要幾分零花錢所能承受得了的。所以,常常是你手中有這幾張,他手中有另外的那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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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男孩都盼望著幾時能將自己手中的《水滸傳》的一百零八將湊齊了;或將《三國演義》中的人物湊齊了。但是,很少有人能達成所愿的。于是,每個人都盯著對方手中的“洋片”呢!那么,怎樣才能將對方手中的“洋片”據為己有呢“翻洋片”的游戲便因此而產生了。

      幾個小孩在一起玩的時候,將各自拿出的一張“洋片”正面朝上放在地上。然后,發拳決定誰先來。“石頭剪子布”贏的一方,拿起地上自已放著的那一張“洋片”,用力摔在地上。要利用“洋片”著地時,平面拍出的那一股風,將對手的“洋片”翻個兒,才算贏。翻了個兒的“洋片”便歸了贏的那一方。雙方或幾方輪流著來。

      放在地上的“洋片”被贏走了,得從自己手中攥著的那迭“洋片”中重新抽出一張,以作補充。在玩耍時,誰都盼望著自己贏,對方輸。所以,人人都低著頭,蹶著屁股,圍成一團,看著正甩手翻的人。口中一律的大呼小叫,很是熱鬧。而結果,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為了盡可能地讓自己贏,讓對方輸。幼年時的我們還想出了許多的絕招。其中最有效的絕招便是:將“洋片”的背面,使勁地在餐桌上磨。戶戶人家的餐桌,不管吃完飯后擦拭得有多干凈,總會有油膩留上桌面。盡管那個年代家家戶戶的餐桌上,一直缺葷少油的。但“洋片”被在餐桌上來回摩擦之后。總會有油膩附在了“洋片”上。附上了油膩的“洋片”背面,黑呼呼油滑滑的,“洋片”本身的份量會加重,。份量重了的“洋片”,不太容易被對方的“洋片”翻轉。

      后來,這樣的絕招大家都學會了使用。各自的手中也一直都是那幾張“洋片”,誰也贏不了誰許多。只是,在我們時興玩翻“洋片”游戲的那段時間里,小鎮上有男孩的家家戶戶餐桌都特別干凈,都被“洋片”打磨得光可鑒人。

      再后來玩的,是打彈子。所謂的“彈子”就是玻璃小球。就是現在“跳子棋”的那種玻璃球。在我幼年時,這種溜圓的玻璃小球小鎮上很少見。我不知道那個時節,小鎮上的這種玻璃球是從哪里來的我剛開始玩時,拿的是一種比這種玻璃球略大一些的中間沒有彩色花的玻璃球。

      略大一些的玻璃球,在我幼小的手中顯得大了些,有些玩不轉。但我沒有中間有花的玻璃球,只能拿略大一些的玻璃球充數了。我記得,那時,我對玩伴們手中的那種有花的玻璃球是多么地想向往呵。那紅的,綠的,黃的,黑的,甚至是白色的花朵,朵朵開在玻璃球的中間。美輪美奐、美不勝收,真讓人羨慕呵。

      我們先玩的是打“飯淘籮”。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種游戲取名叫做打“飯淘籮”。所謂的打“飯淘籮”,就是在地上畫一個半尺見方的“田”字格。在“田”字格的每一個筆劃交接點上,擺上一粒“彈子”。然后,在“田”字格的三米遠的地方,畫一條橫線。玩游戲的人一律站在橫線外,以橫線為界,朝“田”字格上的“彈子”彈出彈子。如彈出的“彈子”,能將“田”字格內的彈子撞離“田”字格,被撞離的那粒彈子便歸你了。而且,你可以蹲在你彈出的那粒彈子停留的地方,拿起那粒彈子繼續朝“田”字格里的彈子彈。直到你再不能將“田”字格中的彈子撞出為止。

      我那時沒有那種中間有彩色花的玻璃球。“田”字格上的玻璃球,是參加游戲的人每人出相同的數量拼湊的。我第一次玩這種游戲,那個份子,還是樓姓的玩伴幫我墊出的。好在我手中的那個透明玻璃球個大,只要它撞上去,總有玻璃球被從“田”字格中撞出來。才算沒有將他幫助墊出的那幾粒彈子輸掉。而且,居然還一不小心地贏了幾粒中間有花的玻璃球。這真讓我高興得幾乎要發瘋。

      玩彈子的手勢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勾起食指,將彈子放在勾著的食指彎,將彎起的姆指等待在玻璃彈子的后面,依靠猛烈伸直彎起的姆指將玻璃球彈出去。如此彈出的玻璃球,缺少撞擊力,在地上滾不遠。只有伸出食指和中指,用指尖夾起彈子,然后手掌朝上,五指自然彎曲,將姆指彎曲在食指和中指淺淺夾著的玻璃彈子后面,用力彈起姆指,彈子便會在手中激射而出。彈出的彈子的撞擊力,實在比前一種方法大得太多,彈子在地上滾出的距離,更不是前一種彈法可比的。這種玩彈子的手勢,也是我向樓姓的玩伴學的。

      在我家宅院西臨的這條弄堂中,以這樣的手勢彈玻璃球的,只有我們倆人。每次玩完彈子的游戲,我手背上那幾個突出的關節上,都烏漆麻黑,臟兮兮的。這是因為,打彈子時,手掌朝向,手背著地,弄了一手背的臟。

      對打”飯淘籮“的玩法失去了興致后,我們玩起了打“跑馬彈”。所謂的打“跑馬彈”,就是沒有了“田”字格的限制,信馬由韁地在弄堂里你用彈子彈我的彈子,我用我的彈--&gt;&gt;子彈你的彈子。由于我和樓姓的男孩的手勢特別,而且,我手中的玻璃彈子又比別人手中的玻璃彈子大了些。我的彈子在將別人的彈子撞得遍體鱗傷的同時,自己也被碰撞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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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們一起玩“翻洋片”和“打彈子”的玩伴,還有弄堂西側邵家的小兒子。邵家也是子女眾多的大家庭。邵家的戶主,是一個常常戴著絨線帽的老人。他的臉上有許多褐黑色的老年斑,常常佝僂著腰,拼命地咳嗽。在叫喚他的小兒子時,他從來不叫小兒子的名字,而是喚作“小柴殺鬼(音居)”,“頭子鬼(音居)。”我幼年時,根本不知道這“小柴殺鬼”、“頭子鬼”是什么意思,根本不知道這是罵人的話。印象深刻的便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咳嗽之后,迸出的“小柴殺鬼”“頭子鬼”的聲嘶力竭的叫喚。

      我一直以為,那男孩原本便是叫這么個名字的。但是,旁人卻一直叫這個男孩為“七和尚。”又把我弄糊涂了。后來又覺得,把一個好端端的男孩稱作“鬼”總歸不是吉利的。“陸松城”后樓底下住著的那個白胡須老人說過,人只有死了,才會變成鬼。如果,是一個善良的人,死了會升入天國;如果是一個惡人,死了便成了鬼。看來,惡人死后,他的本性不會改變。會變成鬼,依舊出來害人。那個男孩還活著,也不惡,怎么會被叫作“鬼”呢于是,我依了旁人的稱呼,干脆也叫他“七和尚”。

      故鄉小鎮有一個奇怪的習俗,有人家生了個孩子。旁人問“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問的人不會文縐縐地說:“是弄璋還是弄瓦”問的直接。答的更直接。若是生了女孩,主人會回答說“是個賠賤貨”;若是男孩,主人便會回答,“是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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