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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舊夢

      梅花洲被焚了石佛寺之后,似乎同樣被燒沒了靈氣。石佛寺的鎮名也名存實亡了。小鎮從此沒了香火。梅花洲就此逐漸步向衰敗。父親老家的房子,因為緊挨著石佛寺,同樣沒有逃脫被兵火所焚--&gt;&gt;的厄運。房屋被燒之后,年幼的父親只能隨家人遷去梅花洲北邊一個叫做傅家場的村莊。父親有同母異父兄長一人。兄長姓傅遷往傅家場,等于是投奔了傅氏族人。也就是我伯父的堂兄弟們。

      幼年時,我記得曾隨父親去看望祖母。在臨近祖母的住宅時,要過一條小河。河上是一座搖搖晃晃,沒有扶欄的小木橋,小河的南側是一片森然的翠竹林。過了小橋,才見土場上一片陽光燦爛。這個場景我至今仍清楚記得。

      祖母的屋子并不大,堂屋似乎是幾家合用的。父親兄弟似乎自小便離家去了風喈橋---我的故鄉小鎮的商店做學徒。在我的印象中,祖母似乎更喜歡長子。按我父親的說法,他的父親老家是海寧那邊的。是個走方郞中,本事很是了不得,會功夫。

      父親說起這些時,神采飛揚。他說祖父初來梅花洲時,單身一人,個子不高。有一次在茶館喝茶時,與人發生爭執,他竟探過身子,隔著茶桌將對方拎了過來。幼年時,聽父親這么描繪祖父,我心里崇拜得不得了,這該有多大的力氣呀。年齡稍長,我漸漸起了疑心我知道那時茶館的茶桌方方的,只比傳統的八仙桌略小一些。四只桌腳不是直直的,而是略微外撇一些。這樣子,桌子擺在那兒似乎更穩一些。祖父個子不高,他怎么可能隔著桌子把對方拎了過來難道是站在凳子上的如果是先要爬上了凳子,再彎腰去抓桌子對面的人,似乎又太費周章了些,倒還不如繞過桌子,一把揪住對方呢!

      父親說,祖父有一次晚上去出診,走著走著,來請他出診的青年竟不見了。祖父趕緊提著馬燈回身去找,卻見那人趴在水田角落里撲騰。祖父知道,他已被鬼纏了身。祖父也不說話,將馬燈放在田塍上,彎腰一把將那個人拎了起來,甩手給了他幾個耳光。那人被打了耳光后清醒了過來,祖父問他怎么回事他居然一臉茫然。

      聽了這樣的故事,害得我天一黑便再也不敢往外跑。也許,這才是父親講他父親這些逸事的真正目的吧!祖父是在我父親三歲時過世的。我估計,這樣的故事,也只是祖母說給父親聽的吧?或者,干脆便是父親杜撰的?在兒子的心目中,父親的形象永遠是高大威猛的。這符合人性的思維定式。

      父親也說不出祖父到底是因為得了什么病。他只是說,會功夫的人,死的時候會很痛苦,身體內的功夫散不掉。據父親說,祖父死的時候,全身很痛,從床上滾到了地上,痛得在地上打滾。最后哀求祖母用桑柴棍死命地打他,才算把他身體內的功夫打散了,脫了這口氣。這給我的幼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我少年時練長跑、練體操,就是不肯學拳術、學功夫。

      祖母死時,我正知青插隊在農村。接到口訊后,我立即趕往伯父家中。祖母已安靜地躺在了堂屋架起的門板上。一襲白布蒙住了她整個身子。四周團團坐著一圈人,個個腰栓白帶。我走近祖母身邊,掀起白布的一角,見了祖母最后一面。死去的祖母,像是沉睡著一樣。只是原本富態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白的泛著一絲青。母親后來問我,是誰教我,要掀開白布,看上祖母一眼的我搖搖,說:“沒有呀,我大老遠趕了來,這一眼總應該瞧的吧!”

      送祖母去火化時,實在費了一些周章。本縣城的火化場要排隊等幾天,父親他們決定雇船去鄰近的縣城。船載著祖母的遺體在小河里突突地前行,那時像是正逢黃梅漲水季節。我們在船艙里,坐在祖母的身側。天空飄著細雨,使得心情極度壓抑。小河上的石橋似乎很多,水漲船高石橋矮。碰到似乎過不去的石橋時,我的堂兄就會說上一段曹沖稱象的故事。一副夸夸其談的樣子。我只是一聲不吭地跟著父親和他的朋友,站在船舷上,努力頂頭頂的石橋,讓船下浮,鉆過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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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的骨灰,后來安放在傅家場傅氏的桑地上。父親說,那距傅家的祖墳不遠。據父親說,祖父原先的墳墓不在這里。原先的那個地,邊上有兩棵大樹,聽鄉人說,每到夜半時分,那兩棵大樹上便會出現一片紅光。遠遠看去,像是掛著兩個紅紅的燈籠。

      后來,說的人多了,傳得越來越邪乎。父親沒有了辦法,只有在平墳運動時,將祖父的骨殖移來這里。祖母是后來再嫁的,按俗不能再進傅家的祖墳。所以,放在這里,也算是十分妥帖了。在祖父母的墳前,父親特意栽了兩株翠柏,高高大大的。不知何故,在墳塋的左側,自行長出了一株刺樺樹。刺樺樹長得比翠柏快得多。好在它長在翠柏的身后,并不能擋住照在翠柏上的陽光。墳前是一個河浜的出口,在這前面南北分向,連通著南北兩條小河。

      遺憾的是,伯父后來因為那間幾家合用的過道堂屋,與堂兄弟們打起了官司。因為父親是祖母再嫁后生下的孩子,一直無權過問傅家的財產。伯父來請父親作證。父親認為,為這么些錢與族親撕破臉皮不應該,就算是我們家的,送給鄉下的這些堂兄弟們又怎么樣呢祖父墳都還在他們的自留地上呢!撕破了臉皮,今后每年的清明難道不去上墳了冬至不去培土了再說,論經濟條件,我們鎮上的收入,總比他們鄉下的收入多一些。父親終于沒有去作證。伯父輸了官司,也和父親反了目,兄弟倆人從此成了陌路人。每年的清明、冬至去祖墳盡孝道的任務終于全部落在我父親的肩膀上。

      我曾數次跟父親去上墳。父親是很重視上墳這件事的。距清明還有一段時間,父親便早早地籌劃開的,計算著日子,準備好黃紙和錫箔。奇怪的是,正清明那天總是下雨的日子多。父親總會在清明前幾天去。大概是怕他的父母等的時間太長而產生怨吧!進了那個村坊,父親總是見人便打招呼,很熱絡的樣子。走近地頭,在地頭正干農活的人,老遠便會朝父親喊話。父親便拐過去,和那人搭訕幾句。遞煙、寒喧,像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的老友一般。

      父親對我說,鄉下地方小,攀來攀去都是親戚,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這是做人道理。去上墳,父親每每去那戶人家借鋤頭。上完墳后,那戶人家的水必已燒開。還了鋤頭,茶已端上桌,父親煙一遞,倆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一會天。也無非是年成怎樣,村坊里的喜喪之事等等。片刻后,雙方都覺得禮義已到,清明上墳的整個程序才算完成。

      父親走近父母的墳塋時,臉上一派肅穆。他總會先用鋤頭將墳包上和周圍的雜草鋤去。然后,從邊上挖來一塊土,將剪好的黃紙一頭用土塊壓在墳頂上。讓一束長長的黃紙垂下墳頭,又取出錫箔和剩下的黃紙松松地堆放在墳頭。父親一邊低頭念念有詞,一邊取出打火機將錫箔和黃紙點燃。陽光下被點燃的錫箔、黃紙并不見火苗。只能看見錫箔、黃紙化成灰時的那一道弧線,還有騰起的裊裊白煙。白煙直直地上升,隨風飄散在翠柏和刺樺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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